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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落有点后悔了。

如果他真得想死，下次一定不能死在许问竹眼跟前…如果他还要下次的话。

这次让许问竹防不胜防的是乔诗的攻击，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乔诗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就连萧落，也是在受伤之后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个样子让人有些担心，乔诗下次会不会直接闯进许问竹的府邸。

“许问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天我没有受伤，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样子？”

许问竹笑问道，“像你这种人…当然我也不是刻意针对你，帝师，像你这种人，会不出事吗？如果不是这次救援及时，乔诗这样才是承了你的意吧？”

明明是笑着说的，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萧落难以察觉地往后缩了缩。

许问竹以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们开始的平衡，而萧落自己，何尝又不觉得是自己害得？

“那你能告诉我，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现在不杀了我，你现在对我好，我并不会感谢，就算你再做什么，也不会…”像曾经那样伤得那么重了。

萧落的话没有说完，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他们直接无法修复的裂痕，从来就不是许问竹嘴中一句轻飘飘的信任，而是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记忆，之后却是那么惨烈的报复，抹杀了一切好意与奉献。

彷彿他们，才是最大的恶人。

“不受伤，或者再次遍体鳞伤，体无完肤都不是我能决定的。”许问竹淡淡道，“帝师，我从来没决定过什么，命运，皇位，亲友，还是生死，是你们一个个，让我来不及回头！”

许问竹失控地说着，他将原本看向窗外的脸扭回来，看着萧落，“帝师，我不过就是失控错杀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我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明明你们平时还会用那该死的诅咒自我安慰，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一个个都这么恨我？！你，明明最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去守灵，和我作对？！”

“因为你并不想用诅咒来推脱自己的罪行。”萧落平静下来，明明身体受到禁锢，面对许问竹的时候却不曾有过丝毫恐惧。

“因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你意气用事为了刺激我而杀了柳贵妃，但你知道错得人是自己，所以你不会用诅咒顶包，更不屑任何人的同情。虽然这样做很固执，但你确实做到了。”

“那又如何？我成了我想成为的人，也成了你畏惧，恨的人。”

“…”

这番对话他们谈不下去，永远谈不下去，因为无辜的人已经死了，而最该死的两个人，却还活着。

萧落看着许问竹，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他们这个样子，究竟还要坚持多久，除去那些美其名曰的伪装，他们又还剩下多少？

许问竹手一擡戒指从墙里飞出来重新戴回他手上，萧落身上的锁链只剩下手脚腕，不知是否是出于许问竹的恶趣味，萧落的脖颈也有一个铁圈，收得很紧。

看着推门而出的人，萧落捂着伤口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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