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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於归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集旧林有些想要回避，可脑子短暂地卡顿了，找不到话题。

於归走到副驾驶上：“开一下车门。”车门开了，於归往车子里坐了进去。

集旧林一只手落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无所事事地敲了敲几下，再悄悄地去瞄於归的脸。

结果刚瞄过去，就与於归来了个四目相对。

集旧林不自然地笑了起来："干什么？”

於归轻轻摸了摸他嘴角："……还疼么？”集旧林笑着挪开了：“小伤，不用在意。”

他不想过多讨论刚刚的事亦或者解释什么，目光落到车子上一份糕点早餐上，正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便冲於归问了句：“你吃早餐没有？”

“ .....”於归其实吃过了，“还没有。”

“你要吃么？桂花糕，”集旧林伸手将那份桂花糕给拿出来，“路过一家小店买的，做的挺好吃的，桂花的香味挺浓的，有一种小时候的味道。”

“......哦，”於归看了看他，“吃。”

桂花糕於归自然也吃过，如今盒子里是一块一块切好的，上面还粘着一点桂花碎，还有叉子方便人使用，味道清甜可口，嘴里弥漫着一股桂花香，让於归想到了学校操场里的那颗桂花树。

“好吃么？”集旧林随口问。

“挺好吃的，”於归淡淡地说了句，又吃了一块，“我想到了以前学校操场里那颗桂花树了。”

集旧林双眼突然变得有些悠远，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哑：“我老家也有一颗桂花树。”

“然后呢？”於归余光瞄着他的脸。

“然后 .....”集旧林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收紧了力道，喉咙有些发麻，沉默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有人说过他在桂花树底埋下了他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在风吹雨打中跟着桂花树一起茁壮成长的。”

后来……

桂花树老了，桂花落了。

......他死了。

不过后面的故事，集旧林一字不提，只是走神地盯着窗外，直到於归喂了一块桂花糕过来，他才轻轻含进嘴里，浓郁的桂花香差点让他走神回到了小时候，那些鸡飞狗跳动荡不安的日子。

曾经，他每日不在想着赶紧摆脱赶紧离开。

后来却发现，那些日子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 .....你眼睛红了。”於归的声音突然响起。

“操 .....”集旧林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伸手抹了抹眼睛，还好没有眼泪掉下来，这才松口气。

集旧林靠着背，轻轻吐出一口气，抿了抿唇：“还差点以为在你面前掉眼泪了，怪尴尬的。”

於归轻声道：“没事，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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