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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苏眠心中一跳, 脸上笑道：“这会不会太早了？”

赵欢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那留到你再给我生几个孩子？”

生孩子？苏眠可不想了, 古代生孩子太危险了，即使皇宫内的条件比普通平民好很多，她仍不愿意生太多。她微笑着说：“顺其自然。”

怀中的孩子嘟囔了一句, 两人同时低头逗小孩，似乎将刚才的话都忘记了。

赵曜满月时，刚好是科举放榜，苏眠终于从高如雨那里确定了一个消息,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赵欢已经将张棋然偷偷送出了宫。

不过张棋然并没有和她的家人聚在一起，而是被送到了南方。具体送到哪里，高如雨并没有说, 只是再三说明, 张棋然不会过得比宫中差。

小鱼因为太过紧张, 直接进宫和苏眠一起等放榜。因为宫中会更早知道科举的最终成绩。

苏眠因为知道结局，一点都不担心。小鱼紧张得手心冒汗，一直神叨叨的，最后说：“余敏这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他只要肯开口, 直接谋个一官半职不是更好？”

苏眠道：“亏你还是他姐姐, 你不知道他就是想名正言顺地进朝堂吗？”

这样才能以玉家人的身份，为玉家翻案。

“来了来了！”小宫女奔进宫殿，跌跌撞撞地倒在苏眠跟前, “中了！中了！”

“中什么了？”小鱼拽着小宫女的衣服，“快说啊，喘什么气啊？”

苏眠被她逗笑，帮忙扶正了小宫女。小宫女才说：“一甲！”

“一甲是什么？”小鱼看向苏眠。苏眠解释完，小鱼拽着手心说，“哎呀，那还得再考。他埋头读了那么久，可一定要得第一呀！”

“放心吧。”苏眠的心里敞亮着，只要余敏入朝，很多事情就顺当了。

殿试过后，余敏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科举状元，

据说他在朝堂上脱稿洋洋洒洒讲了近万字的策论，与财政相关，使得赵欢相当高兴，在之后将他破格任命为户部度支校书郎。这官虽然是京官们看不上的正八品，却是人人都羡慕的“肥缺”。

因为余敏是名义上的国舅爷，又深受赵欢喜爱，因此赵欢特地穿上便服，与苏眠一起前往余敏在湛京的家中，参加他的庆功宴。

苏眠这一年多来的生意也为别苑添了很多物件，看着并不寒酸。赵欢虽然不管苏眠的事，也知道得清楚，因此进去后大大赞赏了一番。苏眠暗自高兴，知道这是赵欢在给她面子。

高良逢和小鱼也一起去了。

余敏全程恭敬，就像苏眠在小米县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看不出他脸上多少波澜，不卑不亢。她心里多少安慰了，这个少年终于恢复了自信，这是好事。

苏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她命工匠打造的一个黄金小天平秤，只做的两个一两的砝码，在席间拿了出来。

余敏还没拿到，赵欢便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笑问：“眠儿，你怎么想到送这个？”

“这个嘛……”苏眠知道余敏未来要当户部尚书，虽然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但现在的校书郎也和财政计算有关系，她总对余敏有些担心，嘴上却说，“我只是听说校书郎是算账的，图个平衡完满的寓意。”

赵欢笑着看她，将天平递给余敏，说：“你这位姐姐心思细腻，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

“是！”余敏恭敬地低头应声。

高良逢道：“看来我却是俗套了。”他拿出一块玉石，平安锁模样，“小鱼希望你今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多谢姐姐，姐夫。”余敏将东西接过，看了一眼，交给了身后的丫鬟。

小鱼并没多想，起身招呼：“先给陛下敬酒吧！”

所有人轮了一遍，赵欢喝到后面，脸微微泛红。苏眠这才想起，这里的酒都是她和小鱼酿的，当年在留雪县开客栈，学了一些酿酒的工艺，浓度比一般的酒要高。

“莫再喝了。”她扶着赵欢的袖子稍微劝了一句。

高如雨在一旁，打算就势将半倒得赵欢扶起。赵欢的手一挥，将他轻轻推开，却倒在了苏眠肩上，“眠儿，我们回房吧？”

苏眠自打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佳时，就很少喝很多酒，最多一杯半杯。但赵欢能喝，她没怎么醉酒，不确定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高如雨，“高叔叔，不然我们早点回宫吧？”

高如雨当然乐意，这么多年皇帝并没有喝醉过，而喝醉过的皇帝，只有他和苏眠见过。

余敏将所有人送到门口，等苏眠和赵欢上了马车，高良逢才和高如雨道别。苏眠从马车上往下看，余敏背着手，十分淡然地和高良逢说着话，突然抬头看着她的方向，神色凝重，又带着失落。

苏眠放下帘子，赵欢温热的手抓着她，问：“怎么了？”

他红着脸靠过来，苏眠摇头，“没事。”

赵欢果然醉了，回宫之后，高如雨伺候他上床。苏眠见他无恙，打算回去看孩子。

“眠儿……”赵欢的呢喃让苏眠驻足。苏眠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身子不由得一顿。

高如雨附身道：“娘娘不如留下来陪陪陛下？”

只有高如雨知道，一旦苏眠没有面对皇帝，眼里是何等疏离。他和皇帝一样，心中都有一个疑惑：她突然的谦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感情吗？不见得。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苏眠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为何长了一颗冷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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