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分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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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分手

第二天清晨。

江度醒来时时间还早。阳台外投进来的金色光线还不甚明显, 就像一张薄透、脆弱的黄色宣纸。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可今日却一反常态,没有即刻起来。

而是瘫在床上,一条手臂拦着眼睛,混混沌沌地胡思乱想。

一直到听见楼下有人出门的动静, 他才麻木地竖起身子,穿衣、洗漱, 将自己装扮成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模样。

夏听雪在家时, 他不敢出来。

好像连在她面前呼吸喘气, 都是一种罪过。

这样的情况, 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明明是悄无声息的悲伤,可江度却有一种——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歇斯底里的强烈感受。

他的身体里, 仿佛凭空被抽走了一股力量,一天比一天精疲力尽。

夏听雪每一个冷漠又厌恶的眼神,都像在他心脏上接连不断地开枪。

偏偏他早就跪在她面前, 不能再重复地倒下。

江度莫名有点懊悔。

他好像把爱意表达得太满了,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后路。不顾一切地, 把什么都掏出来给她看。

所以现在才会无计可施。

这个念头一起, 他又自欺欺人地满足起来。

那股被抽掉了力量,好像又回到了身体中,让他有种希望蓬勃的错觉。

他打算认真生活,慢条斯理地过日子。

然后乖乖听她的话,爱惜自己、包容自己、谅解自己。

要做更优秀、更强大的江度, 努力学着做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还要勇敢地站到她面前,平等地和她站在一起。

不能再做让她难过伤心的事,不能再说让她会有负罪感的话。

也不能再不顾一切地,用血淋淋的方式向她表达他的心意。

夏听雪弄不明白,江度一夜间怎么又开始厚颜无耻起来了?

竟然还能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她相处?

那些戳她心的混账事,是三言两语的“对不起”就能抹掉的?

就像此刻这样——

他站在她面前,认认真真地同她道歉,求她的原谅。

还要亲昵地来拉她的手,轻轻吻她的手指,笑意满满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夏听雪深深望着江度,眼神里只剩下震惊与嘲讽。

她知道自己现在恶毒,可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骂他恶心,简直是个反复无常又自私霸道的疯子。

他包裹着她,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着的气球,不知何时就会突然爆炸。

她躲还来不及,凭什么还要那么圣母,委屈自己跟一颗定时炸.弹在一起?

夏听雪眼里的嘲讽和不信任,毫无遮掩。

江度看得明白,却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将通情达理、温柔包容的好男友做了个十成十,还信誓旦旦保证下不为例。

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掩耳盗铃的事了,还真算得上游刃有余。

夏听雪用眼神杀他,嘴角挂着冷漠的嘲讽。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心思。江度就是吃准了她心软,所以才反过来,得心应手地拿捏她。

之前带她去海边求婚的时候,他不也抱着这样的心态么?

能拖一天是一天。

装傻充愣不是没有用。

可他现在怎么会蠢成这样?

要装,就像她这样装得久一点,别因为一点小事就失控。

可她怎么能体会到?

那些事在江度眼里,比天塌下来还要命。

夏听雪把手从江度掌心抽回来,面无表情,亲手打碎他的憧憬:“等找到房子,这几天我就搬走。”

江度脸色一僵,笑容被冻住,很快又恢复过来。

他像是在听她说一件日常小事,仿佛只是一次春季出游的行程安排,体贴地反问她:“那我怎么办?你搬走了,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我可能会很想你。”

思索两秒后,他认真地提意见:“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不如我出差一阵子,给你留出空间和时间来?”

夏听雪犀利地抓住他的漏洞,无懈可击地反讽他:“你怎么办,关我什么事?”

江度看着她的眼睛,一反常态的平静,问:“你这是不要我么?”

夏听雪默不作声,顿了好久才说:“我没说过这话。”

她也不说分手,只说搬走。

就要吊着他。

就要让他难受。

夏听雪自己也觉得讽刺。

她以前对自己说,要做个十足的伟人,千万不要辜负他。

那现在她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做个十足的渣女。

可这有什么关系?

夏听雪在心里恶毒地傲慢着。

江度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么?

那他就好好的,永远跪在她面前吧。

江度深深望着她,许久后突然笑了声,出乎意料的镇定。

他莫名其妙对她感恩戴德:“听听,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要我。

——哪怕是骗骗我,对我也是一种宽容和慈悲。

听到他说“谢谢”,夏听雪方才那股子刻薄的恶气,立马像皮球泄气般委顿下去。

江度说完,竟露出了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他忍不住开始心安理得地计划起来:

“等这段时间过去,等你心情好些了,我带你出去旅行,到别的国家看看。我们可以带上相机,多拍些照片留念。要是你喜欢的话,找个国家住一段时间也很好。不过你还要上大学,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呆在外面,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前一秒还在唾弃自己是副贱骨头的江度,这一刻又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光是憧憬,都足够他泪流满面。

夏听雪听他这样絮絮叨叨,嘴里那些伤人的话,也一并吞回了肚里。

……

第二天,夏听雪意外接到了陆知然的电话。

他似乎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一接通电话,开门见山就说:想请她帮忙照顾陆树一段时间。

夏听雪正要反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那头陆知然就特别不给面子地解释道:“没关系,不用你多费心的。这臭小子不黏你。你把他丢给江老板,他给你千恩万谢还来不及!”

陆知然不可能主动开口找江度帮忙,只能迂回通过夏听雪来达成目的了。

夏听雪开口了,他就不信江度会不照办!

夏听雪倒不是不想答应。只是她想不通,陆知然为什么会火急火燎地把陆树扔给她。

她联想起上次在陆知然住的小区门口,她被一辆黑色面包车袭击的事,脑海中立马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陆知然说那车并非冲着她来的。可他却因为那件事,暴露了腿伤早已痊愈的秘密。

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疤爷那边的人要对付陆知然了?

夏听雪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但经上次疤爷告诉她的那个所谓“真相”,她也相信陆知然并非真是大奸大恶之徒。

他现在在做什么、还要做什么,她不敢猜。

但这点小忙,她还是能帮则帮。

夏听雪不多问:“还有别的要我帮你吗?”

陆知然犹豫了几秒,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才说:“我会把臭小子捡来的那条狗,送到乡下朱伯家去养。你有空的话,可以帮我去看看狗子。毕子认识路,他会带你去。”

那狗是小黄。

陆树说过,小黄是流浪狗,只不过吃多了他喂的热狗肠,就赖上了他这张长期饭票不肯走了。

夏听雪有些奇怪:“怎么不把小黄一起送到我这里来?”

陆知然的笑声中有一丝苦,回答得却很自然:“我怕江老板不喜欢它。但它对我……对小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记得它,一定不能让除了我之外的人带走它。小雪,拜托你了。”

夏听雪越听越觉得不安。

陆知然说这些,就像在跟她……道别。

拜托她这、拜托她那,搞得跟、跟临终托孤一样?!

她忍不住,“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知然沉默。

夏听雪都替他着急,激将法激他:“陆知然,你的事不想说我不会多问。但你要我帮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你这样,我……”

“小雪,老子喜欢你。”陆知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夏听雪被他的话惊到,没了后话。

陆知然在那头嘿嘿一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口吻:“瞧把你吓的。没事挂了。”

夏听雪懵懵懂懂,“我……我……嗯。”

陆知然在电话那头豁然一笑,收敛起玩世不恭,轻声道别:“再见了。”

夏听雪只听得见他的一丝气音,仿佛顺着无线电波传到她的耳蜗里,她顿时有种束缚感,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已是一阵忙音。

有趣的是,夏听雪才刚答应陆知然可以帮他照顾陆树。五分钟后,这小破孩就被快递员人肉打包,送到了她公司楼下。

很明显,这爷俩还是早有预谋,就等她同意了。

陆树背着小书包,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夏听雪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干瞪了半分钟后,小家伙居然哇的大哭出来,伤心欲绝地大喊:“姐姐!我好难过啊,然然不要我了!”

他心里要委屈死了。

然然不要他了,这比哥哥不理他还让他伤心。

夏听雪听陆树这样说,更觉得大事不妙,心中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立马回拨陆知然的电话,提示关机。

她又打毕步成的电话,毕子说他刚陪然哥去乡下朱伯家,现在刚回来。然哥说有事,已经先走了。还说最近不太太平,让他别出来,老实在家呆着。

此外,毕子还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前几天善姐丢了一件宝贝,怀疑有兄弟监守自盗,正在逐个排查。然哥家已经被搜过一遍了,什么也没搜到。

夏听雪立马警觉起来。

她迂回着问陆树:“小树,你的狗小黄呢?”

陆树说到小黄更气了:“然然不喜欢小黄了。小黄明明没病,然然前几天还硬带它去医院,现在还把小黄送走了,活生生拆散了我和小黄这对苦命鸳鸯。”

夏听雪皱眉。

陆知然把小黄带去医院,然后再送到乡下,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问题的关键,会在小黄身上?

夏听雪心知也许会有大事发生。

她立马跟公司请了假,将陆树带着去江氏找江度。

陆树一见到哥哥,立马张开手臂扑到江度身上。两只小爪子就像螃蟹的钳子,死死钳着他的大腿,抱着不肯松手。

小家伙死命装可怜,哭得比死了老子还惨:“哥哥!我好难过啊,快要伤心得吃不下饭了。然然不要我了,哥哥,我以后就只有你了!!!”

江度最烦小孩子哭闹,尤其这臭小子还抱着他腿不松开,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身上。

他恨不得把这小东西提起来,从窗户直接扔出去。

可夏听雪瞪他一眼,示意他要让着小朋友,江度就乖乖收敛了眼神,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夏听雪和江度只打发一句:“好好照顾小树。”她就立马扭头要走。

江度叫住她:“你要去哪儿?”说完又有些惶恐,生怕自己的多嘴,会让她误会他这是想要全方位无死角监控她。

随即他马上解释:“我只是想关心你。”

夏听雪眼神里带起冷意。

她像是故意要捉弄他:“我去找陆知然啊。”

江度的心,像一瞬间坠到湖底。

他不甘心。

可说出来的话,却没骨气到让他忍不住鄙视自己:“晚上早点回来,天黑外面不安全。”

夏听雪继续折磨他:“记得帮我找房子,我最近有点忙。”

他只能对她有求必应,可怜地说:“好。”

夏听雪走的时候,仿佛知道他在望着自己,也回过头来看他。

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他心潮澎湃——擦身而过时她一个突然的回眸,都会让他产生一种“她在人山人海中找寻他”的错觉。

她看他时,眼神里竟带着一股有种叫他捉摸不透的通透感。

她仿佛什么都懂、什么都清楚。

像天神在睥睨一只蝼蚁,观察他的挣扎,感慨他的可怜,然后再唾弃他的下作。

江度骤然别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夏听雪临走前又想起陆树,还不忘对江度耳提面命一句:“好好哄他,别欺负他。”

江度像是接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任务,心中一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他现在对着夏听雪,只有无能为力和束手无策。

能为她做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他重拾信心,让他确信自己还有用处。

江度强压下那些消极的念头,在心底劝服自己。

他打定主意要学着做个宽容、和善的江度,要做能挺胸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江度,就不能出尔反尔,在这种小事上功亏一篑。

这样想着,江度心里仿佛凭空多了一股信念。

他僵硬地伸出一只手来,学着做个宽容、和气的大人,轻轻拍一拍陆树的背。

然后强迫自己温柔一点,有些不自然地安抚:“哭什么?别、别哭。”再哭,弄死你。

陆树先是一愣,随即扬起小脑袋,一脸受宠若惊地盯着他。

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活见鬼了”。

陆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怕起臊来,小脸蛋红通通的。

他松开江度,后退半步,也不哭了,两只小手绞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小媳妇不好意思的小样儿。

江度正纳闷,这小东西怎么突然就不卖惨了。

陆树便抬起一张带着泪痕的小脸,眨巴眨巴的小眼神亮晶晶,满眼都是闪闪的期待。

他还不忘用力搓两下脸,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干净清爽的乖宝宝,最后才郑重其事又含羞带怯地问:

“哥哥,我可以亲你么?”

陆树是个小机灵,小小年纪就懂欲盖弥彰的道理。

他还特别振振有词地说:“小树亲亲你,说不定就不想哭了。平时我跟然然在一起,都是这样玩的。”

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江度,满脸憧憬。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针落可闻。

江度捏紧拳头,极力压制着心中那股想掐死陆树的冲动。

努力几次,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提着陆树的衣领子,冷漠无情地把他扔出了办公室。

陆树在门口反思了半个小时,才蹭了徐灵书的便宜,趁他开门进去汇报工作的空档,一并溜了进来。

江度这回大发慈悲,没再把他丢出去了。

他随手指了个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小角落:“蹲那儿去。不准说话。”

乖乖蹲着当小鹌鹑。

陆树很受伤,老老实实蹲在那儿,小手支着下巴,垮着脸幽幽叹气。

没熬五分钟,他的小嘴就管不住了,有一搭没一搭找江度侃大山。

小家伙说的都是他和然然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偶尔还会提到他的“女朋友”和“兄弟”,那条爱吃热狗肠的狗小黄,还有毕步成那个笨蛋哥哥,笨蛋哥哥的笨蛋女朋友李灵灵。

还有然然给他做的风筝,他好心借给“兄弟”玩,结果掉进臭水沟里了,气得他那个礼拜胖了两斤。

江度表面上没理陆树,专心致志在看文件,其实一心二用全在听着。

他从前没羡慕过这样丰富多彩的童年,全部心思都花在保护自己和为自己争取利益上。

可如今却也开始艳羡起陆树的好命。

陆知然把他教养得很好。

天真、活泼,阳光、善良,就像一颗火热热的小太阳。

难怪谁都喜欢他。

不像他,满身阴气。

谁都讨厌。

“哥哥——”陆树突然叫他,“我喜欢你!”

江度瞬间怔住,手里的文件掉到地上。

嗤。

他用不着别人的喜欢。

小家伙一脸严肃,还大着胆子走到江度面前来,拿小手指着他,一本正经道:“我想亲你,是因为喜欢你。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惩罚我,你这样,是在伤我的心。”

江度似乎被这人小鬼大的小东西说动了,竟没有出声,只安安静静听着。

是在伤别人的心么?

那关他什么事?反正他又不在乎。

可连一点悲天悯人的同理心都没有的他,还能拿什么去爱夏听雪?

小东西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把江度看笑了。

——喜欢一个人,就能随便亲他了?

——这是什么强词夺理?

念头一成型,江度便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直以来,他不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对待夏听雪的么?

以爱她的名义,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并且自诩为忠诚。

陆树忽然冲到江度面前来,虎胆雄心地抓住他的手,特别小大人地开导他:“哥哥,你是除了然然之外,小树最喜欢的人。小树喜欢你,你也必须喜欢你自己。”

江度眼瞳一缩,脑海中无端冒出徐灵书那次开解他的话来——

【您是非常优秀、非常善良和认真的人,请您一定要热爱自己。您喜欢自己,夏小姐才会更加喜欢您。】

陆树的童言童语,还有他往日并不会在意的徐灵书的恭维,在如今这样的情境下,就像往江度身体里打了一注强心针,让他一瞬间活过来。

是啊。

他也要学着喜欢自己,学会爱惜自己,才配得上去爱夏听雪。

陆树又想到什么,皱起小眉头,整个人都忧愁起来。

他对江度吐苦水:“哥哥,然然好像遇到危险了,我好想帮帮他啊。但小树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做不好,还会拖累然然。”

江度神色一凛,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陆知然非要将陆树送到他这里来的用意。

——是想借他的势力,保护陆树。

陆知然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

江度打算从陆树嘴里套话:“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陆树抓了抓小卷毛,努力想了好久,没半点头绪。

大人的事,他什么也不懂啊。

抓耳挠腮一番后,陆树决定跟江度分享一个信息——那天姐姐差点被一辆黑色面包车撞到了。

陆树不着调地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江度也能分析出个大概,提取出几个关键的信息点。

——陆知然的腿没有残废,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他现在可能已经暴露了。

——他误会夏听雪和陆知然了。

如今真相大白,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种雨过天晴的感觉,甚至连一点绝境逢生的庆幸感都没有。

夏听雪爱不爱陆知然,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

假如万不得已,他甚至可以接受,她三心二意地“喜欢”着自己。

他在意的,只是她的抛弃和离开。

她打算搬出去。

他那天会那样失控,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绝望和无助。

一想到夏听雪不要他了,他就什么理智都死了。

连他这个人,也要死掉了。

……

江度不放心陆知然,立马派徐灵书去找他的下落。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陆知然被疤爷的人抓走了,似乎还受了伤。

江度想起夏听雪那句“要去找陆知然”,立马打她电话,可却无人接听。

他提心吊胆,根本坐不住,把陆树托人照顾后就疯狂出去找她。

根据徐灵书调查来的结果,夏听雪没有直接去找陆知然,而是去找了毕步成。

江度跟毕步成联系上,从他嘴里得知了善姐丢东西和陆知然被搜家的事。

至于陆知然将小黄狗送去乡下的事,毕子并没有泄露半句。然哥跟他有交待,除了夏听雪,谁来问他都不能说。

因为毕步成对陆知然的这份忠心耿耿,寻找夏听雪的线索断了。

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要找到的话,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

江度坐立难安,任何跟陆知然有关的地方他都去找过了,还是没有夏听雪的消息。

他最后绝望到连医院都派人去排查了一遍,看看新收的急诊病人里有没有夏听雪,或者陆知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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