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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了片刻,复又沉声:“这件事,我们如今只能用个拖字诀,至于最后如何,终归要看皇帝待你的心意经不经得住考验。”
姝菡有些茫然。
皇帝的心意会如何?
大概会念在往日情分,网开一面,将她贬为庶民,或是青灯古佛一世,或是在辛者库做个粗使,至于岚姨一家,若是侥幸不用一家身死株连九族,至少也会流放千里,终生不得回京……
“老祖宗,您问倒我了。其实我也不知,皇上到底会如何决断,我是欺君罔上为真,虽对着太后做了色厉内荏的样子,但在皇上目前,是再不能推脱罪责的,如今孟妈妈虽离奇身亡,但我的身世终归经不起推敲。我在后宫这趟浑水里走了这一遭,并不曾后悔往日所为,唯独舍不下我的福泽,怕他小小年纪就要失去庇护。今日我只得再厚颜求您,若是真到那日,我们母子不得不分离,我也唯有再次将福泽托付给您了。”
说完,郑重地叩下几个响头,既是谢恩,又是谢罪。
“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太后竟然也是老泪纵横。
002
宗人府大牢平白无故死了人,且还是当日指证过当朝贵妃欺君罔上的重要证人,这消息,很快就似一阵疾风般不胫而走。
太后连夜将宗人府一干涉案人等皆拘到了慈宁宫,连夜过堂,却没有任何头绪。
无奈之下,又将此案交由刑部接手,责令尚书务要在三日内给出凶犯。
太后口中所说的凶犯,直指何人?刑部尚书心里明镜儿一样。
可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别说贵妃身居太皇太后的寿康宫没有机会下手,便是她永寿宫的宫人,除了当日领膳的两个宫婢,期间都未有一人出过院墙,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具备入宗人府行凶或指使凶犯杀人的能力。
据当日看守牢房的二人仔细回想:“我们兄弟两个当夜值守,因那孟氏不是宫中重犯,而我们仅是替慈宁宫代为看管,是以并不曾给她上重铐。她先头还大吵大嚷,我们教训了她几句,她就收了声。后来,我们两个不知为何突然昏了过去,等到醒来,那孟氏就已经自缢身亡了。”
刑部尚书听完两个人的供词,又问过守门的人,确是如那两个狱吏所言,当夜没有任何人进出过宗人府大牢,而那两个人除了昏睡过半个时辰,也确没有玩忽职守,甚至当夜都没有饮酒。
最后经过取证,只在他们二人日常饮水中,发现了少量麻沸散,可致人短暂的昏迷意识不清。
除此以外,再找不到其他线索。
这个死了的孟氏,定然不是自杀,这一点非常清楚。
可要说是被人谋害了,又找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贵妃的嫌疑最大,奈何她连着乃至整个寿康宫和永寿宫的人都没有机会和权限接触到宗人府的人。
因此,这案子,到了太后所限的日子,刑部尚书也没能侦破,愣是变作了一桩深宫悬案。
太后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却也没有办法。
容妃紧着在一旁出谋划策:“孟氏虽死,但这件事远没有结束。既那位的身世经不起推敲,要寻了人证物证也必不是难事,便是没有,随便安排了咱们的人,不怕皇上他不生疑心。”
太后点头称是:“便照你说的话来。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
如是,过了几日,容妃果然满脸喜色地来报。
“臣妾幸不辱命,找了重要人证物证。”
太后忍不住追问:“是什么人?”
“是一个叫做暮春的使女,从前在那位没冒名进宫前,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且她手里,还有那位旧时做过的针线……”
太后连连称好。
容妃再接再厉。“可否要将人接进宫来,当面和那位对质?”
太后一反往日的强势,说了声不。
“这一次,不能再打草惊蛇了。这个月,你找个机会出宫省亲,趁机见那使女一面,等到十拿九稳之后,将这人先藏好,等着皇帝还朝,我们再来个一鼓作气。”
“果然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那臣妾,近几日便出宫亲自去办。”
☆、【人证】
001
在寿康宫里“幽禁”的日子并不难过, 姝菡甚至觉得,比起每日去慈宁宫请安, 还不如窝在老祖宗身边闭门不出的舒坦。
当然, 后宫琐事她还是照例要管,只不过从台前变作人后。
外头的人多少也知道,太皇太后年迈, 问事的条子递进去, 必不是她老人家亲自过问的,反正只要有凭有据,她们才不理会所谓真相如何。
慈宁宫那边, 自孟氏死在宗人府后,似乎也熄了心思, 没再来找过姝菡的麻烦。
老祖宗本想借着“没有人证,不能久拘贵妃”为由, 迫太后撤回对姝菡的控诉, 可姝菡却觉得,在皇帝没有归京前,暂维持眼下的局面为好。
如是, 到了九月九重阳节这一日,前线传来捷报,滇南国的国君,下了降书求和了!
天子兴师,无往不利,举国皆欢。
姝菡前些时日收到的密函中, 其实已经提及此战必胜,不日还朝的口风,但如今落到实处,她才真的安心。
从月头盼到月尾,在九月二十八那一天,王师终于抵京,监国的九王爷率朝中重臣们直迎到京郊八里长亭外,而后宫女眷们不得出宫,皆立在望楼迎接圣驾。
姝菡立在太后身侧,直看到外城人头攒动,皇帝的卤簿浩浩荡荡而来,旌旗招展下,龙辇上坐的那人,即使看不真切,却仍足以让她眼里热泪涌动。
年过半百的太后同样老泪纵横,容妃倒还持的住,在一旁殷勤伺候着劝说太后勿喜极伤身。
不多时,御驾驶进了玄武门,宫眷们便下了望楼重新回到慈宁宫等着得胜还朝的皇帝来向太后问安。
这样的场合,太皇太后多是不出面的,甚至紧闭了寿康宫的大门,避而不出。
姝菡只等着见过皇帝,再重新考虑迁回永寿宫的事。
午时三刻,鼓楼在数里之外震动如雷,皇帝踩着汉白玉的石阶如天人驾临,在场之人,除了太后,无不俯身叩拜,山呼万岁。
行了国礼,随后才是皇帝向太后问安,全了家礼。
后宫众妃嫔经历过白家谋逆那场浩劫,此刻无不感慨万千,纵使不能上前陈情,也皆面带喜色。
“让皇额娘担忧了,是儿的不是,此番大捷,我欲在明日犒赏三军,到时也请母后和众妃嫔一起共享喜悦。”
这个时候,自然没人敢站出来说,皇后薨逝未满一年,不得宴乐。
这个场合,姝菡也不欲多招惹是非,索性也隐在众人间没有多置一词。
偏偏有人觉得,这是个排除异己的良机,千载难逢。
就在皇帝辞了太后欲回前殿之时,有人却上前一步。
“皇上,臣妾有一要事相禀,事关当朝贵妃娘娘,请您圣裁。”
皇帝闻言果然顿住脚步,转过身问她。
“容妃要向朕禀报何事?”
姝菡隐约有了猜测,却仍镇定地看向满凛然的容妃。
容妃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今日是皇上凯旋之日,臣妾本不应在这个时候耽搁您去为将士们庆功,但兹事体大,臣妾不敢有片刻耽搁。具下而陈,请您圣断。”
皇帝看着满殿之人,除了太后之外,皆一脸茫然,遂打断她的话:“既然兹事体大,那就随我到养心殿面奏吧。”
又朝着姝菡说道:“既然事关贵妃,那请贵妃也同行。”
容妃有些措手不及,这和她预想的计划有些初入。
她原打算趁着后宫众人皆在,当场揭发贵妃假冒替选的事,也好在众目睽睽下坐实了罪名,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也好迅速发酵,逼皇帝亲自下旨以明礼法。
可皇帝让她密禀,且让姝菡也过去,就是容许姝菡当场辩驳,这可是大大不妙。
容妃回头看向同样面色不愉的太后,太后只无奈点了点头。
容妃稳住心神,决定放手一搏。“是,臣妾遵旨。”
002
养心殿的正殿多日未有人进驻,此刻大开了门窗,既是为了迎接这里的主人回归,也是为了散去多日的阴霾气息。
姝菡跟在皇帝身后进了殿,容妃因低了一阶更在她之后。
一路无话,直到皇帝坐在了高坪御案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立在堂下。
“容妃有什么话,就当着贵妃的面说清楚吧。”
容妃看了看皇帝,却辨不出他喜怒,只尽量用着平和中正口吻详述:“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初皇上领兵在外之时,宫里曾发生过一件大事,便是白佳氏一族起兵逼宫,当夜攻破玄武门,胁迫太后娘娘交出传国玉玺。”
皇帝不悦:“这件事,九弟已经写了折子详奏给我知道,你且说,贵妃的事到底如何。”
容妃被打断,顿有些冒冷汗,却仍措辞:“是。因那夜贵妃和逆党白景瑞被困养心殿密室后,有仵作上报那厮被烈火焚身的惨状,是以,臣妾疑心贵妃娘娘是因仇杀人。”
“接着说。”
“后来,果然被臣妾发现了蛛丝马迹。海佳氏一族,历来是武将出身,偏贵妃娘娘不仅熟读诗书,还提笔能写,造诣了得;而后,臣妾在呼兰府的远亲遇到了海佳氏家中旧仆,从那妇人口中得知,当朝贵妃娘娘当年是冒名入宫应选。臣妾深知此事不可胡乱定罪,便着人提了那证人入京。谁想到,那证人不过在宗人府过了一夜,就离奇身亡。所以,臣妾想,定是有人心虚,设法买通了宗人府大牢里的狱卒,这才毁灭证据。”
听到这里,皇帝十分不耐烦:“所以说来说去,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有你的推断?而你所谓的认证,也早就死在宗人府?”
容妃等的就是这一问,她用余光瞥着身旁的姝菡,十分自信地继续陈词:“臣妾岂敢全凭臆断而攀诬当朝贵妃。臣妾日前又寻到一名证人,眼下就安置在我娘家府中。”
皇帝眉头微蹙,没有理会容妃,反而问向姝菡。
“你怎么说?”
姝菡知道皇帝这是把问题又扔给她,便从容问一旁的容妃。
“不知这所谓证人,是什么人?又要证明我是什么身世?”
容妃微微带笑:“说起来,这证人和贵妃你颇有渊源,还是你原本身份的家中旧仆。她叫暮春,从前,是太傅费家卖断终身的使女。”
饶是姝菡宠辱不惊惯了,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心里起了波澜。
暮春在她进宫前已经成家,且答应过她,从此隐姓埋名,至死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旧主的事。
难道说,暮春是受到了容妃的胁迫,所以才被迫作证指认她?
那事情的发展,就真的不受她的控制了。
容妃见姝菡不语,更加自得。
“臣妾恳请,带人证当堂与贵妃娘娘对质,是非曲直,您当场一看便知。”
皇帝颔首:“既你言之凿凿,此事,我准了。”
☆、【成竹】
001
容妃谋划多日, 一经皇帝首肯,便迫不及待命人去宫外传话, 将雪藏多日的人证接进宫来。
皇帝自不会一直枯等, 先让二人分别回宫,待人证入宫,再亲自过问。
如是,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 姝菡再次被皇帝传唤至养心殿。
而居心不良的容妃已先她一步候在养心殿,端坐在西边的檀木椅子上,虽看着端庄, 但脸上还是掩不住喜色。
除此之外,有一个青衫民妇打扮的女子正跪在堂内, 也是十分镇静。
虽和之前相比,暮春已经微微发福, 但姝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毕竟两个人从费家出事后就一直主仆相得,陪伴多年。
也正是因此,姝菡实在难以相信, 暮春真的会背主出卖她。
皇帝看姝菡来了,转向容妃吩咐。
“如你所愿,贵妃和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容妃想了想,到底按耐不住心里的野望:“臣妾别无他求,只愿您待会儿听了她们对质, 可以秉公处理,不要有所偏颇。”就差直说皇帝会袒护姝菡。
“好。”皇帝痛快允了,隐隐带着轻蔑,却未让人察觉。
姝菡看着上首对容妃唯命是从的皇帝,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心里也十分沉重。
皇帝自回宫后,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不假辞色也就算了,如今只听信容妃一面之辞,就允了她带了人证当殿奏对,揭发她的身世。
难道说,皇帝已经相信了容妃的说辞,且已经失望之极,才如此冷漠绝情?
因不明情况,姝菡并不急着开口。
容妃看场面一时缄默,索性站出来主导。
“贵妃娘娘,你别怪我僭越,事关天家威严、祖宗礼法,此事容不得含糊。你若心中坦荡,便配合对质,皇上自有公断。”
姝菡抬起眼看了看起身叫嚣的容妃,也未示弱。
“容妃也不必将话说的太早,是不是有损天家威仪,不是由你说的算。”
当着皇帝的面,容妃索性单刀直入。
“贵妃娘娘你可还记得如今跪在下首的是何人?”用的是记得,而不是认得,便是笃定姝菡不可否认与这人有旧。
姝菡犹豫了一瞬,纠结于是要当堂认罪?还是要抵死不认?抑或想办法和皇帝独处再和盘托出,求得他的宽宥。
若认了,她欺君罔上的罪名当场坐实,不仅她自己要获罪,岚姨一家也同样在劫难逃。便是皇帝有心偏袒,也难避法度严苛。
若不认,被揭穿身份,获罪的几率也很大,甚至被揭穿之后,要承受的惩罚更严酷。但可以赌一线生机,那是皇帝的一念仁心,对自己的情分是不是经得住考量。
可惜容妃在此步步紧逼,她也不好单独求皇帝密谈。
姝菡想到尚在寿康宫中的福泽和歆瑷,咬牙做了决定。
“瞧着眼熟的紧,看起来,像是我表妹从前的侍女,叫做暮春是吧?”
容妃自得一笑:“贵妃娘娘说,此人是你表妹的侍女?这可有趣了。”
姝菡反问。“容妃何事觉得有趣?”
“这侍女在我娘家暂住时,可口口声声说是当朝贵妃的贴身侍女呢。而且,还把一个天大的秘密说给了家中长者知道。那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暮春来向皇上禀报吧,我便不在此越俎代庖了。”
“暮春,你来向万岁爷说明,你到底是谁的侍女,而当朝贵妃又到底是何人?”
暮春得了命令,叩头称是。
“民妇暮春,从前在呼兰府与人做侍女,后来因年纪大了,得主家恩准,脱了奴籍,嫁做人妇,以务农为生。民妇从前伺候的主子,是如今承恩候夫人的表亲,从前在呼兰府,我家主子被大家称做表小姐。”
容妃听暮春东拉西扯,半天没进入正题,不耐打断:“你就据实说,你眼前站着的可是从前旧主?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何人?”
容妃正急躁,外头守门的小良子突然来报。
“万岁爷,西北有紧急军情,诸位大臣在前殿求见,请您移步。”
容妃说到一半的话生生被迫咽下去。
皇帝看向几人,随意吩咐了一句。
“军机不可贻误,容妃所报之事,容后再议吧。”
容妃知道不能强留天子,但又害怕暮春和先头的孟妈妈一样,被暗中的黑手杀人灭口,又斗胆相请。
“皇上容禀,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脸上略带出无奈:“如非大事,等我处理了正事再说。”
“臣妾忧心这人证暮春的安危,还请皇上派了人手保护,确保她在下次面圣前安全无虞。”
皇帝嘴角带出不易察觉地讥诮。
“那就将此人安置在你宫中,我即刻派了大内侍卫听你调配。”
容妃达到目的,低头谢恩。
姝菡冷眼看着容妃的嚣张、皇帝的冷漠。
她且退且沉思,这件事,到底该如何了结?
002
回到永寿宫,姝菡越想越觉得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预期。
皇帝对容妃的态度,可谓纵容,说传唤证人就传唤证人;说派人就派人,似乎已经将心偏到了那一处。
但是怪就怪在,欺君罔上这么大的罪责,皇帝似乎一点没有问罪的意思,且他对自己,似乎也没有半点迁怒。
姝菡一时犹豫,却在回宫后不久等来了意外来客。
“邓公公这个时候过来,是皇上的意思?”
“是,奴才只替万岁爷带两个字给您。”
姝菡闻言,果然见他从衣袖里抻出来一截绢布帕子。
待她接过展开,上头用朱批写着“安心”,似是皇帝批折子时随手写下的。
“皇上可还有什么话?”
“万岁爷说了,让您把这帕子和从前那十几条收在一处,别弄丢了。”
姝菡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话,被提起她初入安亲王府时那起子乌龙事,难得面上一红。
邓公公是知道旧事的人,当初那第一条帕子,还是从他手里给出去,给姝菡裹伤口用的。
不过他最有眼色,当然不会当面揭短,只心照不宣退下,回去复命,还得特意强调一句:贵妃娘娘脸红了。
姝菡手里捏着帕子,冷静下来细想皇帝的用意,怎么也参不透。
皇帝让她安心,那就是说,这件事是不会威胁到她的。
那是代表皇帝充分相信她的身份?
还是说,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而并不打算真的追究?
无论是哪一种,都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她这心里,又说不出的酸涩和茫然。
皇帝若是早知她是费佳氏,那会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显然不会是在回京这半日的功夫调查得知。
那过往,她在他眼皮底下和白氏,包括白家人的恩怨,他又作何想法?
不能继续深想,姝菡按捺住想去养心殿当面问清皇帝心思的想法,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宜单独去见皇帝,以免打乱皇帝的计划。
归根结底,她是有一些怯意的,因为皇帝的刻意包庇,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情绪:皇帝若真的早知实情,岂不是,在过去某段时间里,他看着自己做困兽之斗,而他只是作壁上观的渔翁,只等余利……
如此煎熬了一夜,终究到了第二日。
容妃怕夜长梦多,一早甚至搬动了太后,直接请皇帝去往慈宁宫,欲逼皇帝当场处置姝菡。
姝菡装扮得宜,在辰时三刻抵达慈宁宫。
该来的人都来了,而其余宫妃,因来请安后刻意被太后留下,此刻也都齐聚一堂。
在一众富贵已极的富贵人中间,一身民人打扮的暮春就显得尤其惹眼。
待姝菡进门,以太后为首,所以人的目光于一瞬齐齐聚集在姝菡一人之身。
纵姝菡得了皇帝的安心手书,此刻也感到后背发凉。
“既人来了,那就莫再耽搁了。”
太后在上,都不给诸人厮见的机会,就急急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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