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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这人，我老攻
重回到现实世界，段小飞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 脑袋昏沉, 四肢无力。
宿醉就像一把尖刀, 突突地往脑壳里戳, 戳得他都感觉要精神被迫强行分裂了。
一觉醒来，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家庭场景。
简朴的木制工作桌, 桌上的机械键盘横摆着, 电竞椅上还耷拉着几件风衣外套, 枕头底下搁着的手机像蜜蜂般嗡嗡震动着。
编辑牧武：【小废鱼啊, 您该更新了，】
编辑牧武：【后台数据出来了，废鱼你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你砸了一个亿吗？】
屏幕上牧武的消息一条又一条地飞速跳出, 中间还夹杂着几条来自亲妈的关怀。
【听说昨天是小温送你回家的？酒醒了吗？】
段小飞撑着床沿坐起来，手捂着疼痛欲裂的额头, 暂时没有心情处理堆积成山的消息。
他冲门外喊了声，“斐瑜？”
门外没有回应, 静悄悄的。
穿书世界俨然过去了许久, 折算到现实世界却不过一夜而已。
恍若一场如同烟花般绚烂至极却又转瞬即逝的大梦, 梦醒后正对着的还是白得晃眼的空墙。
醉酒后的眩晕感笼罩着他, 梦醒后的无助感推搡着他，段小飞踩上拖鞋, 慌乱地推开卧室的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灶火上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就顺着门缝边飘了进来。
厨房里，温斐瑜系着围裙, 额前细密的汗珠黏着细碎的乱发，正好熄掉厨房里的火。
他小心地将滚烫的粥搁到桌上，对还站在门口的段小飞笑道。
“早餐好了，我正打算叫你起床。”
餐桌铺着朴素洁净的桌布，喷香的油条配着滚烫的小米粥，圆滚滚的咸鸭蛋呆在小碟子里。
平常总被段小飞无视的厨房终于派上了用场。
段小飞倚着门，鼻翼耸动，嗅着空中四处飘逸的香气，昏昏沉沉的头疼突然就不治而愈了。
依旧还是熟悉的一切，桌上摆着也是穿书世界里日复一日最习以为常的早餐。
陪伴在身边的人对他温柔地笑着。
“洗漱完粥就不烫了。”温斐瑜将小菜拿上桌，摆上两双碗筷，段小飞却倏地从后面抱住了他，头埋在温暖脖颈间，留恋地来回蹭了蹭。
“刚才醒来时我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还好一切都在。”
“时间还很长。”温斐瑜揉了揉段小飞的头发，刺棱的头发扎着手，他从怀里拿出怀表，“你赠予我的时间，我都一直紧握着。”
流动着的空气突然黏腻起来，客厅外喵喵叫唤要猫粮的猫主子也难得安静了下来，安静地趴在猫抓板上。
衣兜里的电话放声吵闹，彻底打断了这一暧昧气氛，段小飞接通电话，发现是牧武来的电话。
“废鱼，后台数据开放了，你想知道是谁给你砸了那一个亿吗？”
温斐瑜的背绷紧，他默默地低下头来，来回摆弄着桌上已经摆放好的碗筷。
“而且是你最熟悉的读者id。”
“我最熟悉的读者id？”段小飞疑惑。
牧武对着屏幕数据上鲜红的数据，用头将手机压在肩膀上。
“对，就是那个路人甲，你不是很熟悉吗？”
颇有冲击力的声音直接穿透屏幕，震得整个房间都听得一清二楚。
温斐瑜身体微僵。
段小飞抬头看了眼温斐瑜，松开了搂着温斐瑜腰的手，眉毛上挑。
“谁？”
牧武瞪着屏幕，开始怀疑信号不太好，他对着屏幕重复喊了遍。
“就是读者号路人甲。”
这三个字震耳欲聋，余音绕梁。
段小飞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屋内的嫌疑人温先生，笑容逐渐消失。
温斐瑜镇定的表情下面透露出几分心虚的慌乱来，“…小飞你听我解释。”
段小飞拉开餐椅坐了下去，手肘撑在餐桌上，用嘴型对他说‘好，你解释解释’。
这次的穿书改编活动是DXF公司率先提出和终点网合作的，结果第一名的自己也是被他硬生生用钞能力送上去。
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幕后操作？
他很期待温先生的解释。
电话那头，牧武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之前一个亿的事情，而后语重心长地催段小飞交大纲，
“废鱼啊，你看看窗外那朵云，再看看今天那蓝蓝的天，像不像你电脑内存里的大纲？”
段小飞直视着温斐瑜，随口答道，“挺像的，都跟我电脑里大纲一般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没有。”
牧武：“……”
温斐瑜微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对环抱双臂好整以暇的段小飞解释时——
牧武通话那边突然炸起一声惊呼，是牧武的同事对牧武在说话。
“老牧，你快看看热搜，废鱼好像被人质疑票数黑幕，说废鱼特地叫人将他砸到第一名，好制造话题。”
牧武还没挂断电话，他转过头反驳同事，对黑幕的事情嗤之以鼻。
“开玩笑，废鱼一开始根本就不想参加这个活动，要不是和我打赌赌输了，参赛名单上都没有他。”
他补充道，“废鱼要是有这种黑幕的事业拼搏心，我都能感动得哭出个太平洋来。”
段小飞将牧武那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老牧你说什么呢？”
事发突然，手机屏幕里传来的杂音吵吵嚷嚷的，氛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来是牧武那边的上司来控场。
上级呵斥，“是谁把读者消息泄露出去的？工资奖金都不要了吗？”
突然被拉入战局的牧武来不及解释，只能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挂断前他还安慰了一下段小飞。
“废鱼，我等你的大纲，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你安心写文就是，这些人再怎么撕，也撕不到你身上。”
手机上，微博热搜突然被安排，无辜小废鱼被质疑数据作假，当事人却还破一同
段小飞挂掉电话，慢斯条理将手机塞回兜里，倚着墙问道，“解释一下吧温先生。”
温斐瑜摘掉身上围的围裙，他叹了口气，将桌上的小菜推给段小飞。
“砸钱的事情，其实大部分是因为系统要求，所以我才必须赶在最后一秒挽回局面，另外公司那边也是真心想改编你的作品。”
年度最佳背锅侠系统又被拉出来背黑锅。
段小飞低头搅拌着温热的粥，没有说话，脸上满是肉痛的神情。
他在心底默默计算着这其中打到账上的税需要多少，最后账上又能拿回多少钱，这么算着算着他的心都快要滴出血了。
“一个亿，交税就至少得削去一小半。”
温斐瑜的手机搁在餐桌上，不停地震动响着，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弹出来，通讯软件上更是堆了几页屏幕的消息。
他瞥了眼手机，眉头轻轻一皱后，旋即挂掉刚打进来的电话，望向段小飞时神情又舒展开来，眼眸含笑。
“我还有很多存款，足够养活我们两个人了。”
“一个亿那件事情还在发酵，要不要我把话题给压下来？”
游戏行业正处于利润丰厚的红利息，DXF公司每天大大小小的决策最后都要温斐瑜点头同意，可想而知他身上的担子有多大。
段小飞摇头，“你快去公司忙吧，这些事情不重要。”
温斐瑜欲言又止，“晚上……”
段小飞舀了口粥，呼呼吹着上头冒出的热气，“嗯？”
温斐瑜的厨艺实在是惊艳，即便段小飞刚酒醒，没有太多胃口，但吃了几口后食也感觉食欲大增。
“…晚上住哪里？”温斐瑜语气小心翼翼的，神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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