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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大结局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正版，本章作话里另附三千字, 请大家打开作话查收哟~】
锤门声消失, 门里头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安静下去。
段小飞认命地拉开椅子, 屈着手指敲打桌面, 思考起了只有雏形的情节。
两万字的拼字房，素来勤奋的千字一金已经写了将近一万字, 陛下有喜了也磨磨蹭蹭地赶出来了一千字。
只有他, 始终犹豫地站在起点线那里, 远远地眺望着大家。
文档内容一片空白。
左下角字数显示为零。
就跟他的脑海一样空荡荡的。
沉寂一分钟后, 房间里开始传来颓败的敲键盘声音，按键与手指撞击的声音由慢变快。
断网果然是提高人类生产效率的第一要素。
短短两个小时，段小飞就被激发出了一天都没有达到过的超高效率, 就像加特林机.关.枪般疯狂输出。
拼字房间里，他的字数呈现异军突起状, 飞速上升，在千字一金离开电脑去做饭的时间内, 直接反超千字一金, 达到一万五千字。
只差最后五千字了。
等到段小飞腰酸背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时, 窗外原本还明亮的天色已堕为沉沉夜色, 房间里紧锁的窗户被温斐瑜推开了半扇，清凉的夜风刮进房间里, 扰得窗帘不住地翻动着。
房间里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条缝，中间的小茶几上多了一盘切好的冰镇西瓜。
段小飞走出门口，茫然地看了眼一楼。
这书房的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他一旦专注起来就会过于忘我, 戴着耳机，听着耳机里面播放的热血音乐，甚至全神贯注到不知道中间温斐瑜曾经进去过。
温斐瑜听到动静，从一楼的厨房走上来，又看了眼段小飞稿子完成的字数。
“刚刚胖橘一直在找你，扒着门口，用猫爪不停地划着门板，我怕它打扰你，就给它开了条门缝，让它能进去。”
胖橘进去溜达了一圈，还碰瓷地倒在段小飞腿边，像个摩托车一样呼噜呼噜地叫着，但段小飞始终没有注意到他。
就连后来他端水果进去时，段小飞的注意力也在屏幕上，专心致志地思考着接下来发生的情节。
段小飞伸了伸懒腰，打算暂时性地休息一下。
“果然还是断网的效率快点。”
他选择性地遗忘刚刚他信誓旦旦地放出什么样的狠话来。
厨房里飘逸出来的诱人食物香味沿着楼梯一路飘上来，勾着段小飞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饺子都已经包完了吗？”他回头问温斐瑜。
温斐瑜摇摇头，跟在段小飞后面，下楼梯时还顺便帮段小飞揉了揉肩膀。
“只包了一些，然后就上楼来找你了。”
蹲守食物的铅球看到两人下楼梯，立刻从装有猫罐头的柜子下滚了出来，像一团小肉球般颠颠地跑到温斐瑜脚边，跟两人一起走到了餐桌旁。
“你是特地去学过怎么包饺子吗？”段小飞看到包好还没下锅的饺子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温斐瑜已经擀好了面皮，用绞肉机将肉打碎成了肉泥，在肉泥里头混合进玉米粒白菜和小葱，只剩下最后包的步骤。
有轻微强迫症的人做菜时，就算是半成品的饺子皮和馅料，也同样要追求摆盘的艺术感和对称感。
大理石餐桌上，擀好的圆形面皮一张张地铺在桌上，搅拌好的馅料装在瓷碗中，光看那泛着油光的鲜红色泽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旁边整齐地摆了一列包好的饺子，面皮上捏出的褶皱就像是酒店包出来般的精致。
几只颜色带了点橘的猫都眼巴巴地蹲在餐桌下面，脖子伸长成仰望星空状，漂亮的瞳孔里写满了渴望。
胖橘跑过来，留恋地蹭了蹭段小飞的裤脚，仿佛在安慰他刚才所受的苦难。
“你去给猫做猫饭吧，我再继续包点饺子。”温斐瑜洗手，继续坐在餐桌旁包着饺子。
“好。”段小飞挽起袖子，取出刚宰杀的鲜嫩牛肉，“来，橘猪，我来给你做猫饭。”
嗅到空气中飘出来的鲜肉香味，几只猫们就齐齐围了过来。
铅球甚至探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跃跃欲试地想要尝试一下。
“铅球，别动，还没处理好，到时伤着了你的舌头。”
段小飞先用绞肉机将牛肉打成较细的肉块，再用他一点也不精湛的厨艺，盘着几块鸡肉和鲜美的三文鱼肉，不放任何调料地在锅里清蒸了一会，最后在上面撒了点猫薄荷，就算是猫们的年夜饭了。
然而几只养尊处优惯了的猫主子里，只有颜色带点橘的猫能够给铲屎官安慰，蹲在猫碗前津津有味地吃着。
而高冷的银渐层美短，则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看也没看一眼猫饭，缩在餐桌底下专心地舔毛。
还不如直接开个猫罐头引起‘众猫来朝’的声势大。
段小飞挫败地捏着牛肉，蹲在地上，放弃作为两脚兽的尊严，到处追着猫主子们去喂。
但猫主子们盯着送到嘴边的食物，迟迟不张口，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嫌弃。
只有铅球吃完一盘蒸牛肉，又颠颠地跑到另外一盘前，整个头都埋了下去，跟挖掘机似地突突突疯狂进食。
段小飞总算是得到了些安慰，他摸了摸铅球膨胀起来的小肚皮，“可以了铅球，你已经饱了。”
铅球继续突突突地暴风吸入。
“作为一只猫，铅球你要克制，要矜持。”
段小飞抱起铅球，将它抱到怀里，铅球胡乱挣扎着，铁了心要往食物的方向冲去。
“铅球，你要是再胖就可以下锅蒸了。”
它真正的主人温斐瑜发话了。
铅球聪明，但是怂，毫无意义地挣扎了两三下就放弃了继续进食的想法。
温斐瑜又包完了一列整整齐齐的饺子。
他烧开了水，准备将包好的饺子下锅蒸起，假装无意识地提醒道。
“小飞，你的稿子还差多少？”
段小飞瘫在沙发上，抚摸猫的手微微一顿，他心虚地极小声说道。
“还剩最后五千，等下吃完年夜饭我就写。”
这情景像极了以前他妈拎着菜刀问他作业有没有写完，他慌忙藏好游戏机的模样。
温斐瑜站起身来，段小飞差点还以为他又要将自己关进书房，慌忙抱起胖橘，满脸戒备。
结果温斐瑜只是去拿漏勺，转身准备将饺子下进锅中，看他这一系列应激反应，“怎么了？”
“我怕你又要将我关进书房里。”段小飞依旧戒备，胖橘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曲。
温斐瑜将包好的饺子全部下到煮沸的水中，他无奈地笑道。
“只是前几天你一直在说春晚会有你从小喜欢到大的歌手唱歌，还是在十点左右的黄金时段，我担心你在写文时会错过他的节目。”
段小飞再度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会赶在他的节目前将稿子肝出来的。”
事情在临近deadline时的效率会不断地往上飙升。
他相信生死时刻的手速一定会有所上升，用最短的时间，写完最多的字。
段小飞将胖橘放回猫窝里，洗好手，坐到餐桌前面，帮温斐瑜包起饺子来。
他捏起一块饺子皮，笨拙地将满满的馅料塞进去，合起来时饺子皮却不堪重负，馅料从两头往外漏了出来。
温斐瑜往后面瞥了一眼，他纠正段小飞道，“馅料放太多了，只用放一半就好。”
他又将馅料拨到了下块饺子皮上面，饺子完成瘦身活动，面皮总算是能合上了。
只是段小飞没有掌握到面皮边角的缝合技术，饺子的褶皱花边被他胡乱地拧成了乱七八糟的形状。
将饺子放进去盘中时，段小飞是有点犹豫的。
丑陋的饺子与其他精致的饺子摆在一起时，有种鸡立鹤群的卑微与不和谐感。
等到肉多且结实的饺子飘在水面上时，温斐瑜用漏勺将饺子全部盛出来，沥干水，将饺子盛在精致的瓷盘里。
对猫饭无动于衷的猫主子们此刻全部聚在了温斐瑜脚边，个个伸长了脖子，一叠声地喵喵叫唤着。
将煮好的饺子搁到大理石餐桌上，温斐瑜夹了一个饺子，送到段小飞嘴边。
“味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咸了？”
段小飞咬住饺子，细嚼慢咽地品尝起来，他眼睛蓦地亮了，连声夸赞。
“没有，味道刚刚好，特别鲜美。”
家里有温斐瑜这样的人在，不愁长不胖，养猪场天天都是开张的最佳时节。
温斐瑜又看了眼段小飞包的丑陋饺子，亲自给段小飞做着示范，捏起饺子来。
“你看这个褶皱边是这么捏的。”
段小飞虽然捏不出来温斐瑜那样几近完美无缺的质感，但练习了几个饺子后，也能磕磕绊绊地捏出不错的雏形来。
包饺子的过程中，他突兀地提议道，“我在饺子里藏一个硬币，谁吃到了硬币就要接受惩罚。”
他满肚子的坏水又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今天温斐瑜将他关进了书房里，他也要反过来阴温斐瑜一把。
温斐瑜倒是不急不慢，“有什么奖励？”
段小飞红了耳朵，面色却依旧镇定，“谁吃到了硬币，谁就能在上面。”
温斐瑜捏饺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微扬，“似乎无论怎么样都是我吃亏。”
段小飞心虚：“怎么没有区别，明明是有巨大差别的。”
“这样。”温斐瑜不慌不忙地提出了新的游戏玩法，“我们放两个硬币，你放一元硬币，我放五角，抽到一元硬币的人有奖励，而抽到五角硬币的人则有惩罚。”
段小飞怀疑地望向他，温斐瑜坦坦荡荡地同他对视，脸上仿佛写满了真诚。
“这些都是看概率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段小飞却敏锐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每当温斐瑜露出这种胜券在握的微笑时，他就离失败不远了。
“什么惩罚？”
温斐瑜假装沉思了半晌，轻描淡写道，“做‘运动’时必须要按照赢的人所提出的姿势来。”
“毕竟过节，要是是真的惩罚，也不太吉利。”
无奸不商。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商人给出的最终方案里都赤.裸.裸地写满了坑人。
温斐瑜激将般地问道，“怎么样？”
“好。”段小飞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要他在包的饺子上暗中做些标记，最后肯定能通过识别出他亲自包的饺子而轻而易举地获胜。
他这个小机灵鬼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温斐瑜倒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塞硬币的饺子和其他饺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随意地瞥了眼段小飞的饺子，段小飞很警觉地捂住饺子。
按照温斐瑜这照相机般的记忆力，估计一眼就能将饺子的形状记得清清楚楚的。
包完全部的饺子后，温斐瑜将饺子下锅，段小飞抱着胖橘，站在他身边，监督着他将饺子下锅的全部过程。
只不过一大盘的饺子下进锅里，就再也不分你我，全部欢腾地在锅里游泳着，根本挑不出到底哪一个是他做好标记的饺子。
一顿年夜饭从下午做到沉沉夜幕降临，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连边角地方都放上了菜。
酒店里订制拿回来的脆皮烤五花肉，皮被烤得焦褐且脆，底下的肥肉入嘴即化，但却没有半点油腻的感觉，瘦肉也不柴。
传统的烧鸭，蘸上烧鸭酱，配上葱和切成条状的黄瓜，用薄薄面皮裹起来，一口一块，完全停不下来。
最中间的则是牛油麻辣火锅，旁边围满了一圈等着放下去烫的菜肴。
刚煮起来的饺子上面淋了一圈醋，作为餐桌上唯一的主食，摆在两人面前。
段小飞可劲地给温斐瑜夹菜，他亲手包好一个烤鸭卷，送进温斐瑜的口中。
夫夫就应当共进退同胖瘦，胖得不分彼此。
温斐瑜慢慢地将菜往火锅里下，又将烫好的菜夹出来，放进段小飞的碗里。
吃到后头，段小飞已经吃得开始上头，像吃醉了一般，看到菜就浑然不觉地往嘴里塞，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筷子上夹的菜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温斐瑜故作漫不经心地将段小飞包的饺子，夹进了段小飞的碗里。
段小飞浑然不觉，用筷子夹起碗中皮薄馅大的饺子，饺子皮碎裂，里头洗干净的五角硬币露出一角。
他怔住了。
整个人浑身僵硬地盯着那枚硬币。
连吃到发懵的脑子都难得清醒了不少。
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
他记得这些饺子是最后下的，被埋在饺子山的最下面，理应不会有那么快被翻出来。
怎么就突然蹦到了他的碗里？
就在他还在自问自答为什么时，温斐瑜又从碗中夹起了一个饺子，里头正好包着一元硬币。
“看来我今天比较幸运。”他挑了挑眉。
段小飞呆若木鸡。
完败。
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腿有点发酸，并且预感他可能会跳过大年初一，直接一觉昏睡到大年初二。
“不可能，你是不是记住了位置和模样？”他盯着温斐瑜的眼睛。
温斐瑜优雅地用餐巾擦拭嘴角，“差不多。”
“可以啊，温斐瑜。”
段小飞点点头，将一整个饺子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他口齿不清地摞下狠话。
“你，等着。”
温斐瑜将烫好的肥牛卷夹进段小飞碗中，深邃眼眸里透露些戏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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