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女儿的伤痛在母亲那里的杀伤力往往是成倍侵蚀的。

她也知道，她说出来的话对舒翠宁来说，会带来短时间内的剧烈痛楚。

可是作为一个案子的法官，如果只有这一次说话的机会，她好像只想和她说这样可能让以后更好过一点的话。

舒翠宁轻吞了一下，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松开，点了点头。

舒翠宁从礁石上站了起来，舒茎薇立刻跑来抱住妈妈。闭眼的时候，舒翠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妈妈。”

舒茎薇的这句叫唤，比任何声音都要治愈。

不久之后，她们回去了，方照影长吁了一ko气。

沉淀了一会情绪，她转身看到关渡站在身后，她问：“你没走呢？”

关渡：“怕学不会游泳的人逞能。”

方照影低头一笑，琐碎的少女心声伴着江浪的声音调高了音量，她是确实是有些怕水的。

刚上小学的时候，关方两家决定一起去玩漂流来缓解酷暑日的躁郁。

关家四ko选的是竹排，方爸觉得汽艇要好一些。

与之相对应的，汽艇没有竹排上的座位固定绳。

在一个小小的下坡处，由于水流速度过快，方爸没掌握好力道和方向，让原本就不稳的方照影后背猛然倾斜，直接头朝底被水淹没。

一阵“啊”与“小影”的叫唤中，方照影回到岸边，经过十分钟左右的吐水和咳嗽，终于恢复正常。

小照影很少哭，遇到这种危险竟然也没哭，只是问：“我还活着吗？”

不过这样一问，大家都有些心疼了。

方爸帮方照影彻头彻尾检查了一番，还好，没碰到小脑袋，连声道歉。

方妈抱着方照影，眼睛都有了泪光。

关桥为了抚慰方照影，从岸边跳到了河里，拍着胸脯说：“方照影，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游泳，我可以救你。你看！”

关桥在五米之内游了一个来回，站起来后又说：“我哥也会，他也能救你。哥，你来表演一下！”

一般情况下，关渡肯定不会理会关桥的邀请。

不过此刻，原本很担心地看着方照影的他，被关桥这么一捣乱，竟然轻松了一些。

关渡也跳进了河里，和关桥一样游了一个来回。

关桥开心地鼓掌：“方照影你看，我没骗你吧？”

方照影鼓起勇气走到河边，拉着关渡和关桥的手重新踱步踏进河里。

河水漫到了她的脖颈前，虽有些害怕，但是她还可以呼吸，于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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