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逐渐迫切起来，像是渴望赎罪，又像是正在叛变。

方照影凝视着他，一时语塞，她不能完全理解章丞的脑回路，但是她暂时不能否认这个消息的用处。

出审讯室之后，方照影将这些告诉了苏天。

苏天在系统里搜出了沈企的info，发现他有犯罪记录——四年前，交通肇事罪。

沈企，果然不简单。

16 沉浮 | 停留

准备回法院的时候，天地之间突然瓢泼大雨，她驻足在市局的屋檐下，看到一大片乌云给天空画上了棱角，让整个世界变得幽暗。

狂风呼啸而至，视线里的梅花树没有守住已经绽放的梅花，一片片被雨水浸染成深红的花瓣落在了汽车的玻璃上、路沿边的浅水洼里。

雨水随着风飘落在她的身上，留下斑斑印记，发尾开始变得卷翘蓬松，脚底的温度开始降低。

突然恶劣的天气。

屋檐下稍安的她。

大厅的民警好心地提醒她可以进来躲雨，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已到饭点，市局大厅很是空旷，她缓缓走到干警照片墙面前，找到了关渡的照片，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证件照。

看着这张脸，她找了找定力。

她往上看，第二行有一个叫赵经兰的女领导有些眼熟，是谁呢？又想不起来。

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下的预兆，她走到自助借伞的机器边打算注册一个账户。

这时，要去吃饭的苏天叫住了她，笑眯眯地扯扯嘴角：“方法官没走啊？哦对，这天气也走不了。哎呀你也太见外了，怎么不和我说，我安排你吃饭的权力还是有的。”

方照影息屏了手机，索xin直接了当问道：“关渡在吗？”

苏天朗声一笑，整个大厅都能听见，然后又叹了ko气，故作哀怨说：“他不在局里。最近召唤他的尸体不少。”

“哦。”

“他带小周出警了，一会回来，要不你去他办公室等他？他也有安排你吃饭的权力。”

就像今天的雨，不需要几番起落便垂直落地一般，方照影此刻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带一点借ko。

不过，跟着苏天去关渡办公室的路上，她才反应过来苏天早已聪明地抓住了一切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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