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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温柔而正式的吻落下。
轻柔的好像白翎鸟的羽毛轻轻划过,是全然的疼惜与视若珍宝。
江煜的吻浅尝辄止, 两人分开时, 都还像做梦一般觉得刚才像是一场虚幻而美好的想象。
“阿白。”江煜认真地叫她,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
温初白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一时兴起的随口一句, 竟被他当了真, 以为自己是不相信他的喜欢。
“我不是不相信你。”温初白低着头, 这一月中江煜的种种时刻在脑海中翻腾, “可……可你忽然从一个笨笨傻傻的小石头, 变成了万人敬仰的重黎楼主,总得让我有时间习惯。”
江煜恍然大悟, “是我忘了,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哎呀……”温初白嘴唇瓮动, “回去再说吧, 这事儿急不得。”
“好。”江煜点点头, 开心于温初白这一丝的松口,“明天你先回家, 我把东西先送回重黎楼, 你放心, 你买的那些小玩意,还有那只鹦鹉,我一定帮你好好地带回来。”
温初白没回话,瞧着江煜一本正经的脸, 忽然心中一阵心痒,上手捏了一捏。
重黎楼主的脸哎!
好滑!
还会变红。
是夜,江煜送温初白回了房间,云岚已经睡了,屋里只有那只鹦鹉听见人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地偏头看她。
温初白心情不错,走过去逗它,“叫姐姐。”
鹦鹉的主人显然已经教过它简单的人话,听温初白这么说,便偏着头叫:“姐姐。”
温初白有些惊喜,给它又加了些难度,“叫阿白姐姐。”
鹦鹉不会,依旧叫着,“姐姐。”
“不对,不对,是阿——白——姐——姐——”
“姐姐,姐姐。”
……
温初白教的口干舌燥,可那鹦鹉铁了心似的,只会叫姐姐,弄得她只好放弃,擦洗了一番身子睡下了。
然而此时此刻,江決的屋子却彻夜明着烛火。
江決坐在高椅上,一手把玩着一个圆嘟嘟的瓷罐子,“可查证了?”
其下之人跪在地上,“查实了,主上。那两个瓷罐的确分别来自龙泉窑和未安官窑,而售卖这个瓷罐的那个女子,此次打的是怀川墨华文玩的牌子。”
江決手中仍摆弄着那罐子,“继续。”
“我们顺着这条线倒着找了回去,发觉抢在我们前面联系这两家窑的人,的确是墨华文玩的人。而这个女人这次能代表幕后老板参会,身份应该是墨华文玩的高层。甚至……”
“甚至?”
“甚至……”那人瞧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甚至……我们估计,这次她处处与主上作对,是计划好了,诚心的。”
“啪!”
一直被江決捏在手心的瓷罐被摔在地上,砸得粉碎,乳白色的面霜暴露在外,一阵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江決闭了闭眼,手指关节发出骇人的挤压声,“那她的身份查到了吗?的确是温初澜?”
“这……”那人有些为难,“主上,我们已经派人回去看温姑娘是否还在温府了,但即便快马加鞭,也要明天午时才能赶回来,不过属下觉得应该不是。”
江決按了按自己沉重的眉心,“为何?”
“您忘了?”那人提醒道,“今儿一早,我们才收到王府里的飞鸽传书。”
江決眼睛一眯,想了起来,“是忘了,温初澜那个蠢女人,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乱下命令。”
……
第二天一早,整个离朱谷人声鼎沸,大家各自收拾着行李,纷纷踏上回家的路。
沽月客栈作为整个离朱谷最好的一家,门口聚集的人尤其多。
汶雏和马夫赶了回来,此时正在楼下等着,瞧见温初白和云岚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就要上前去迎。
没成想,有人动作比他俩更快。
江煜恢复了重黎楼主的打扮,面上扣着那遮住半张脸的暗金面具,微抿着唇,不苟言笑。可他竟就顶着这副样子万分自然地迎了过去,顺带接过她手中的鹦鹉笼子,一路陪着她到了马车边。
“手给我。”他边说着,一手上前搀住了她,生怕她上马车时踩空了摔倒。
四周商贾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头?前两日这二人还瞧着生分,这会儿便能叫重黎楼主纡尊降贵,扶她上车了。
一旁的女子更是各个捂着嘴交谈,满眼羡艳。
温初白被众人瞧着,有些不自然,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这样。”
江煜闻言,颈子微侧,凉凉地扫了一眼附近的人。
大家连忙看天的看天,抠脚的抠脚。
隔着面具也能猜到江煜脸上是怎样的笑意,偏偏他还摆出个理所当然的正经样子,“这样就没人看着了。”
“……”温初白无语半晌,对他掩耳盗铃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她轰人道。
江煜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有些不满自家娘子被人看见了,可心中又被温初白一个“回家”塞得比蜜还甜。
“那你回家等我。”他着重了“回家”两字。
温初白哪知道他少年心事,“行,行,回家再说。”
送走了温初白的车,江煜自己也要打道回府,重黎楼的马车排场极大,单看不觉得,可在这种满街都是马车的情况下,便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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