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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茶不思饭不想地守在温初白身边两天一夜,终于, 在第二天夜里, 瞧见温初白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阿白。”他连忙凑了过去, 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抵着自己的下颚,“阿白, 你醒醒, 我是小石头啊。”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江煜都开始怀疑, 刚才那微微的一下颤动, 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手, “阿白……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对不起你, 我向你许的诺言没有做到, 你起来, 你起来打我,骂我都行。”
他的声音低低的, 极其少见地带着脆弱与无助。
温初白只觉得耳边嗡声一片, 听不真切, 可又模模糊糊的像是江煜的声音。
她的记忆还留在两天前。
一群陌生的人,骑着一匹匹健硕的黑马,将她的马车逼到了陡峭的悬崖上。
汶雏与云岚下车对敌,马车退无可退, 只能逼停在悬崖边。
她的后背一阵发痒,可她也没时间去顾,只想着打开窗帘喊一声让他们小心,可话还没出口,便听到身后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响起,掀翻了马车不说,还当场将她和马夫震落了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是那马夫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了悬崖上凸出的石台上。
可是……记忆也仅停于此了。
之后她只记得铺天盖地的痛,和幽暗无尽的黑。
“阿白……”
是谁在叫我?
“白娘子……”
小石头?
温初白想回应他,但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样也抬不起来,她卯足了力气,忽听江煜喊道,“白娘子,你手指又动了!”
温初白松了口气,她能做的有限,稍微动一下,安慰一下小石头也是好的,毕竟他是个傻……
不对,他是重黎楼主。
温初白被自己脑内互搏逗笑,心情放松了些,又听到一阵鸡飞狗跳,是江煜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带了不少的吃喝用品,怀里甚至还夹着那个鹦鹉笼子,整个人像是个扎满了糖葫芦的大棉棍,琳琅满目。
“白娘子。”他侧着身用肩头推开门,再一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而满含笑意的眼睛。
“白娘子!”他一激动,手中的东西洒了一地,滚烫的热水打湿了他的鞋子,点心碎末掉进了鹦鹉笼子,就连那鹦鹉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连连嚎着:“摔死我啦,摔死我啦!”
江煜一个箭步冲到温初白身边,这才察觉到自己一身狼狈,又毫无形象地开始抖身上的茶水和碎末,看得温初白忍俊不禁。
“你呀,怎么还和小石头一样。”温初白笑他。
能逗温初白开心,还介意什么小石头、大楼主?江煜呲牙一笑,“我本来就是小石头。”
温初白又笑,想抬手去抓他,却觉得胳膊用不上力气,微微抬了一点儿,便不得以地放了下来。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江煜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仍维持笑着的样子,“没事儿,你这是大病初愈,又两天没吃东西,我这不是刚给你拿了吃的,怪我手笨,都洒到地上了,你等我会儿,我再给你拿一点。”
他假装着镇定,转身要往外走。
“江煜。”温初白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江煜心中一惊。
阚阳所说的终于还是发生了,温初白不会武功,从山崖上跌落,即便是落在了石台上,却也对她的腿负荷太重,她这一摔,不仅把腿摔了骨折,更有可能的是……
瘫痪。
这两个字太沉重了,江煜说不出来。
他整理好表情,转过来,“是不是刚起来腿麻了呀,你不要慌,师父说那悬崖太高,你的腿摔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养着才行。”
“不是的。”温初白摇着头,两只手忽然来了力气,软绵绵地搭在了江煜的胳膊上,“我不疼,我不是骨折了,我是没感觉,你懂吗?我感觉不到它了!”
江煜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更淡了些,强撑着嘴角的弧度,冲她道,“再等等,好吗?”
温初白不是傻子。
饶是江煜再聪明机灵,演技精湛,可在她面前却只有漏洞百出。
“江煜。”她故意叫他名字,“你实话和我说,我的腿到底怎么了。”
江煜的嘴张了又合,两人视线互相对峙。
“就……”他犹豫半天,说得艰难,“暂时不能用了。”
瘫了。
温初白怔在那里,脑海中瞬间涌入了无数个过去的片段,在月色下爬山、在小山坡踢毽子、在湖里抓鱼、在聪慧王府的门前下红轿子……
记忆繁杂纷呈,由繁至简。到最后,只有简单的一次迈步,一次踮脚,一个后撤。
但这些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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