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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白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 只偶然间能听到一两声脚步。
她站起身, 头发便瀑布般的倾泻下来, 后颈还沉闷地痛着,她摸了摸,迟钝地想起前日的事。
何瑞为何要打她……
未挽起的发有些碍事, 她去找自己的发钗, 却遍寻屋内而不得。
难道是沐浴的时候掉进浴桶里了?
她天马行空地想着, 拿起何瑞给他的桃花珠玉簪随手将头发挽了起来, 她行动着, 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前些日子一直发痒的脊背好像不痒了。
温初白走到铜镜面前, 褪掉肩头的衣服,露出半边雪白的背脊, 那原本就有两瓣莲花的位置, 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三瓣。
这是什么时候变得?
分明那日夜里雕木雕时, 还觉得痒。
——后来发生了什么?
温初白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瞧见窗外天光, 募的想起, 那夜天有异象, 一道金光直插云霄,之后她还做了怪梦,江汎在梦里和她说要报恩。
似乎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觉得痒痒过了。
可江汎的大圆满怎会是她的劫数?
温初白思忖半天,金光乍起之前, 她在干嘛?她在……给大哥借钱?
!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犹记得,那老僧曾与她说过三次,若是有人问她借钱,她一定要借。
而在她同意借钱的当下,江汎便大圆满,因救她一命,报完了恩。
大哥的借钱就是这第三次劫数?
如果她不借这钱出去,大哥就会杀了她?
这结论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汗毛乍立。
桌上放着何瑞经手过的木雕,温初白一眼扫过去,发觉那木雕竟越看越像是何瑞,那感觉,就好像……是何瑞与江煜的结合体。
她盯得入神,越看越觉得诡异,忽然房门被人推开,长长的“嘎吱”一声,叫人下意识地一抖。
温初白募的抬头,瞧见门口的何瑞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终于醒了。”
温初白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僵硬地道,“是……是啊。”
何瑞,应该说是江卿,正微微笑着,神态自若地坐在了她的身旁,“是不是前面那一下用力太猛了?对不住。”
温初白心中疑惑。
何瑞既然已对她生出杀心,又为何要做出这样一副关心的样子?
江卿还在那兀自解释,“是我的错,那日看见司恶掳走了你而无能为力,我便想着练练功夫,可你知道,我平日里就是个拿菜刀的,这猛然一练,下手便没轻没重,害你昏了这么久。皇城现在乱,我是怕你受伤,初白,你不会怪我吧?”
温初白垂着眸,“怎么会呢,大哥也是为我好。”
江卿便宽慰地笑了,“我炖了银耳粥,这就给你去拿,这几日你好好在房中呆着,等外面战乱消了,我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初白面上五味杂陈,“谢谢大哥了。”
“你我之间谈什么谢谢。”江卿瞧她面色不好,还以为是心情欠佳,便又哄她道,“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早就要被这皇城中更大的店赶出去了。”
温初白抿抿唇,问,“是借钱的事吗?”
江卿顿了一下,笑道,“是啊。对了,你今天这发钗真好看。”
温初白摸了摸那珠玉簪子,“大哥忘了?这还是大哥送的。”
“当时我便说一定很配你。”江卿满心愉悦,“我先去给你拿粥,你在这稍等我一会儿。”
瞧他离开,温初白便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寻起了那支点翠金步摇。
那是江煜送她的。
而和江煜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需要猜忌,也不会感到害怕。
江決死时,江煜将她扣在怀中,金步摇环佩叮当,而此时,那声音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又在她耳边悠然回响。
她现在很想江煜,很想。
天色已晚,江煜却仍未睡下。
“王爷,我们已经将瑞和楼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有发现王妃。”
“王爷,皇城中每家每户我们都查遍了,也没有谁说曾见过王妃。”
听着下面人的来报,江煜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明天开始搜城外,江卿两边要跑,应该不会离皇城太远。”
“是。”
“是。”
面前是一份地势图,以皇城为中心,附近一日之内能到达的地方都在其上,那两人走了,江煜便盯着那地势图,不断地一遍遍推演江卿可能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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