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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
芍药醒来时只觉得头晕脑胀,她一抚额门倒没有发热。
又转头一看,才发现外头天色已微微亮,她顿时吓得一机灵,连忙坐起身来。
她起晚了!
自己怎么会睡得这般熟?
芍药下床来,快走几步掀开帘子进到内室,“娘子,该起了。”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屋里的榻上,竟空无一人。
芍药这下是真清醒了。
她又连唤了好几声也没见许文茵答应。外边丁妈妈等人已打理妥当,此时进来看许文茵起了没。
她一进到室内就听见芍药叫了好几声娘子,她问:“出什么事了?”
芍药回头,声音带着些仓皇,“娘子不见了!”
丁妈妈一听也急了,忙在室内打了一圈转,果真没瞧见人。
丁妈妈问她:“娘子怎么会凭空就不见了?你昨日守夜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守夜的丫头都是不许熟睡的,若是主子传唤就得立刻起来伺候。
被丁妈妈这么一说,芍药就皱起眉来。她只记得前半夜自己是不曾睡死的,可后半夜的事儿,她是一点不记得。
丁妈妈看到芍药这个模样便知她是睡过去了。此时也是有些六神无主。
她稳了稳心神,才道:“这样,你去问一问昨日在屋外伺候的丫头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切记莫提起娘子。昨儿,我们娘子要走了,舅家太太都不曾过来问一声,可见是巴不得咱们早些走的。”
“娘子失踪,万万不能让魏府的人知晓。省得又出幺蛾子。”一个待嫁的姑娘夜里凭空不见,日后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芍药明白丁妈妈所想。
眼下不管娘子如何,她们也必须离开魏府。
二人敲定主意后便分头行动。丁妈妈继续招呼着下人清点行李,芍药则将随她一起来的几个丫头拉倒一边细盘问。
谁想几个丫头都摇摇头,只说昨夜睡得太沉,一丝动静也没听见。
芍药神情有些严肃,“一会儿咱们出了府,你们就留个人下来等连七少爷回来,将这头的情况报给他。他总会想法子的。再来个人穿上娘子的衣裳进车里头坐下。”
“到时候咱们就说娘子昨夜感了风寒,不方便出来见她们。想必那魏太太会怕娘子借着病的缘由再待在府里,只会让咱们快些走。”
“可……芍药姐姐,那魏老爷那边可如何是好?”
“应当不会为难我们,若他真要看一眼娘子才放我们走,到时就随机应变。”
芍药咬咬牙,不管如何,只能赌一把了。
等许文茵悠悠转醒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她紧皱着眉睁开眼,四下一片昏暗。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捆得很紧,又痛又麻,已没有了知觉。
她耳边能听见马蹄踏在雪地里的声音,颠簸得厉害,大致能判断出自己是在马车上。
这才恍惚想起了那夜有人拿刀抵在她脖子上的事。
她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抓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是皇帝的人手,那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许文茵一晒。
原以为出了魏府,有了连七的助力,她能以假死来豪赌一次日后的自由。
没想到终究只是困兽之争。
许文茵想着,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车马走了许久才缓缓停稳,就听见有人朝她这辆车走过来。
一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晃得许文茵双眼生疼。她眯起眼来,只能看见那人身周的轮廓。
“哟,贵女,你可总算醒了。”
与那天夜里刻意压低的声线不同,这下许文茵终于听明白也想起来了。
她张张嘴,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声响:“……千阴娘?”
千阴娘一扯嘴角,“贵女好记性,不过就是那日听过几句话就能记得我。难怪南曲星盯上你了呢。”
“难怪?你同南曲星不是一伙的?”许文茵的声音很轻,她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当然不是。”千阴娘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跟南曲星一伙?我千阴娘可不会落魄到那种地步。”
许文茵的意识有些昏沉。
南曲星十有八九是受东宫指使,千阴娘却说自己和南曲星不是一伙人。
既然抓她来的人不是皇帝的人手,自己也并非是没有一线生机的。
许文茵其实状况并不好,她又冷又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可她还是咬紧牙关,迫使自己表现得无比平静。
她缓缓道:“虽不知你把我掳来是为何事,但你应该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南曲星陷害我,可不是为了从我手上拿到什么空谷映月。”
是为了要她的命而已。
却不想千阴娘听了这话,竟不为所动。
她居高临下地拿眼瞧着许文茵,“以为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没想到还有点韧性。只是,”她凑近许文茵,揪起她的衣襟,笑里带着三分狠厉和邪气,“只是你还是太蠢。十八伏尸谷的大名听没听过?大魔头做事可从没有什么缘由。你把我哄高兴了,也许我明日就放了你。你要惹我不高兴嘛,你大可试试。”
她说完手徒然一松,许文茵本就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木板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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