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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息楼瞒着父亲在外头养了个人,不过不是外室姬妾之流,毕竟他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此人正是姬亥的表兄耶律齐,当日耶律齐前来与他求助,他为那座金山所动摇,于是瞒着姜太尉将人藏在外头。
姜息楼的小厮从外进来,与姜息楼密语几句。
“夫人,你先歇息,我很快便回来。”姜息楼重新将衣服披上,转身欲要离去。
姜息楼的夫人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见丈夫神神秘秘的,不免忧心,蹙眉牵着他的手叮嘱:“夫君,你小心些。”丈夫与公公每日在密谋些什么,她猜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所以格外忧心自己丈夫的安危。
姜息楼安慰她:“夫人放心,我娶你回来是享福的,不是让你担惊受怕的,为夫一定尽早回来。”说罢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抽身离去。
耶律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因此他免不得心急,所以隔三差五就传信给姜息楼,除却这个,还有旁的原因……
佘奴端了汤药给他:“主子,您进去歇会儿罢,属下在这儿等着,您如今的身体不能着凉。”
耶律齐站在院子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几声,虚弱无力的扯了扯身上披风摆手:“无碍,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到姜息楼来为止。”
他身体孱弱,较一般人更为怕冷些,面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像是一张纸,不见丝毫血色,只眼睛还明亮有光。
佘奴无法,只能挡在风口,替他避寒。
不多几刻钟,门外响起车马嘶鸣声,橙黄的灯光摇摇晃晃靠近,青衣小厮搬了脚踏,姜息楼提着衣摆从马车上下来。
耶律齐浅薄的唇微微勾起弧度,眉眼弯弯,却耐不住风寒,又捂着唇撕心裂肺咳了几声。
“主子!”佘奴面色焦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鲜少有这样脆弱的神情。
耶律齐捂着胸口弯下腰,竭力控制住因疼痛额上暴起的青筋,扬起笑来,只是因疼痛,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他摆手示意:“无碍。”
姜息楼款步上前,神情淡漠:“这么着急叫我来为何?”
“姜大人……若是我不传信与你,你是否永远不会主动前来?”耶律齐浅色的眸子扫过姜息楼颈上一点红。
“若非你以死相逼,本官还当真不想来。”姜息楼语气淡淡,远没有对着妻子的温柔。
“那我就在门口站着,就算站到死,也要站到你姜息楼来为止!”耶律齐瘦骨嶙峋的手指握上佘奴的胳膊,瞪圆眼睛看着姜息楼。
姜息楼对他这幅癫狂模样尤为不耐,甩了衣摆进屋:“耶律齐,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耶律齐甩开跟着他的佘奴,目眦欲裂,指着姜息楼:“你敢说你不是觊觎那座金山!你这样拖拖拉拉,不怕我病死了,没人告诉你金矿的地址?”
姜息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回身拍掉耶律齐的手:“此事需得细细图谋,不可贸然行事。
至于你的身体……,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你只有一口气,本官也会请来神医给你吊着,直到你看着复国,然后告诉本官黄金在哪儿。”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帮我复国了。”耶律齐摇摇欲坠,幸得佘奴上前扶住他。
姜息楼蹙眉:“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姬亥死!我要告诉你黄金在哪儿,你用它招兵买马,帮我杀了姬亥,你自己登基为帝!”耶律齐的语气强烈,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高亢尖锐的声音直刺姜息楼耳膜。
姜息楼诧异的瞪大眼睛,连忙回身捂住耶律齐的嘴:“你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耶律齐眼波流转,拿开姜息楼的手,跌跌撞撞向后退出几步,忽然笑起来,语气柔缓,带了蛊惑:“你不敢?”
“你疯了!你们无冤无仇!这太危险了!”姜息楼喃喃自语,他只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父亲一般,达到臣子的顶峰,从未想过要谋朝篡位。
“我恨他!他明明有能力帮我,却不肯!而且,你难道不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最重要的是,你姜息楼有野心,想要权利,那我倾尽权利,推你一把,帮你达成夙愿。
姜息楼看着耶律齐笑的渗人,嘴里直说他疯了,径直甩袖里离去。
耶律齐冲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手:“姜息楼,你若是想通了,就告诉我。”
待姜息楼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耶律齐眼中,他方才支撑不住,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佘奴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
耶律齐摩挲着握住佘奴的手,笑的异常灿烂:“佘奴,他会回来的,我了解他……”
一众人都瞒着殷却暄,姬亥虽告诉她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她多少还能感觉出几分,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醒来后只安静的倚在床边继续缝制只开了个头的亵衣。
皎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抹眼泪,辛幼娘怕她影响到殷却暄,用手肘怼了怼她,让她出去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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