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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往而深·5
钟宁最终没有丧心病狂到每个口味的冰淇淋都买一个, 她只买了两个，一个草莓味的给自己，一个抹茶味的给苏野。
苏野举着绿油油的冰淇淋，沉默三秒，说：“我觉得这个冰淇淋的颜色不太妙。”
钟宁说：“你把它吃下去，就没有了，就是没有绿的意思。”
“哇。”苏野将冰淇淋递到她唇边，“那你先尝一口吧，吃了就是我永远不会绿你的意思。”
钟宁斜眼睨着他笑了会儿，伸长脖子去咬了一口。
苏野看见她红唇上沾着一点儿冰淇淋, 喉咙滚了滚，说：“说好你喂我, 成了我喂你了。”
“啊。”钟宁递出自己的草莓冰淇淋, “喂你。”
她抬起头看向他，顺便十分自然地探出舌尖去舔嘴唇上沾着的冰淇淋。
苏野垂眸盯了会儿, 忽然飞快地低头凑过去在她唇角舔了下。
“甜。”他说。
“！”
钟宁立刻左右扭头去看周围的人，脖子迅速转动，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苏野笑起来。
钟宁又羞又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好不、不那个什么的……”
苏野没说话, 牵着她往旁边一家饰品店里去。
“哎哎——”钟宁腿没他长, 被他拽着只能小跑起来，一边还要不死心地往自己嘴里塞冰淇淋，“慢点慢点！我吃不到了！”
苏野径直拉着她到了卖帽子的区域，随后松开她。
钟宁一边吃冰淇淋, 一边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苏野摸着下巴，目光落在那一面墙的帽子上挑挑拣拣，最后取下个淡粉色草莓卡通图案的渔夫帽。
钟宁：“嗯？”
苏野把帽子扣在她脑袋上，笑道：“可爱。”
“？”钟宁伸手抬了抬被他压得过低的帽子，疑惑地问，“为什么突然买帽子？”
苏野没回答，只推着她往镜子前面去。
大约是女性的本能，被推到镜子面前时，钟宁瞬间忘了自己的疑惑，下意识照起镜子来。
——还怪好看的。
她感叹地说：“这个帽子都也太可爱了吧！感觉把我都衬得更可爱了。”
“你可爱，”苏野靠在墙边打量她，顺口说，“衬得帽子都可爱起来。”
钟宁瞪他一眼，摘下帽子，“我觉得阿姨怀你的时候肯定吃了很多蜂蜜，要不怎么能这么甜？”
苏野视线若有所指地在她唇上一掠，浅笑道：“没你甜。”
“……”
钟宁想起方才场景，将帽子塞进他手里，闷头往外面走，“我走了，莫名其妙你。”
她一直走出饰品店，回头才发现苏野没跟上，又等了会儿，就看见他手里拿着那顶帽子走出来。
“你怎么买下来了？”钟宁已经几口吃完了手里的甜筒，扔掉包装纸朝他那边走过去。
“吃完了？”苏野抬手把帽子扣在她脑袋上，又将还剩下半个的抹茶冰淇淋递给她，“这个还吃吗？”
钟宁摸摸肚子，犹豫片刻，接过来说：“吃。”
“哦。”苏野揽着她往前走，瞥她一眼，幽幽道，“刚才那个草莓味的我好像都没尝到。”
“啊。”钟宁愣了愣，“你想吃吗？要不再给你买一个？”
苏野简短道：“不。”
他们穿过马路再次回到江边，周围来往的行人好像比刚才更多了。
钟宁吃冰淇淋的时候不太能顾及走路，两人便停下来，趴在栏杆上看江对岸的夜景。
吃完冰淇淋，钟宁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这个夜风好舒服啊——”
苏野一手勾着她的腰，侧首问：“吃完了？”
“嗯。”
钟宁想到自己本来已经吃得很撑了，结果又吃掉两个冰淇淋，有些不好意思。
“好吃吗？”苏野问。
“草莓味的好吃，抹茶味的吃完了感觉有一点点涩。”钟宁想了想，说，“好像还有一点点苦。”
苏野看着她侧脸，对面的灯光隔江照来，在她的脸上洒下色彩斑斓的光辉。
他声音沉下去，压得很低，还有些哑：“让我尝尝。”
“嗯？”钟宁没听清，扭过头望着他，“你说什……”
她瞪大眼睛。
苏野抬手放在她后脑勺上，紧紧压着帽子，同时弯下腰来，将脸隐在帽沿下，咬她的唇。
渔夫帽四周都有很宽的帽沿，两个人的脸都小，被帽沿一遮，只能露出下巴。
而苏野选择的角度也很刁钻，能够完全挡住钟宁的脸，只露他自己的下巴。
线条硬朗的下颌线绷得很紧，那线条拉直又弯折，可以猜到这人间或有嘴唇张合的动作。
下巴之下，脖颈修长，喉结上下滚动，是吞咽的动作。
苏野捏着钟宁的手腕引至自己胸膛，那里跳动的频率比平时高出许多，且十分有力，砰砰砰的，仿佛能从手腕的血管一路连接到她的心脏。
他抵在钟宁后脑勺处的手微微使劲，迫使她再度仰起头，而便于他更加深入。
钟宁觉得自己被狂风卷雨似的清洗了一遍，结束时，口腔里已经半点抹茶味儿都没了，全是苏野先前在饭店吃完后之后喝的蜜桃乌龙茶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甜。
苏野双手拽着渔夫帽两侧的帽沿往下拉，再次微抬下巴在她嘴唇上舔了一圈，然后才放开她说：“干净了，还苦吗？”
“……”
钟宁脸耳通红，低下头紧紧按住渔夫帽，生怕自己露出一点儿脸出来丢人。
苏野回头看了一眼，大手罩住她头顶，低声说：“没人看我们。”
钟宁不想理他。
苏野弯下腰，又说：“帽子挡住了，没人看见你。”
“……”钟宁小声哼唧，“你买帽子就是为了这个……”
苏野义正言辞：“是因为好看才买的。”
“屁！”钟宁愤愤道，“你就是想……你才把我带去饰品店的！”
“嗯？”苏野凑近她，和她脸贴着脸，问，“你刚刚是不是说脏话了？好稀奇，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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