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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梦都是反的

时光的流逝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即便是再来一遍的左银, 也猛然警觉, 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打打闹闹的初一一错眼就过去了, 之后便是长长的暑假。

对于期末考试成绩这回事儿, 即便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考得不好, 也还是会吊着一颗心，直到最后的成绩公布出来，架在脖子上的大刀才算落了下来，稳妥妥地给了一道, 这才踏实了。

这天，家里呆到发霉的左银给余幸发了条短信。

［幸儿, 我梦见我数学考了五十三分！］

余幸很快回复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省话费的风格，［别怕，我妈说梦都是反的，一定是考得非常好的……］

后面省略一条短信的字数。

等到了开学这一天, 左银终于确认了。

现实和梦果然是反的, 他没有考五十三。

他考了三十五。

“哈哈哈……”董得转拍着桌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死我了, 三十五……哈哈哈，上学期还嘲笑我来着？”

左银斜了他一眼，“看你有生之年可能没这个机会超过了，让你一次而已。”

课上，高老师进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试卷和答题卡摔在讲桌上, 面色阴沉地道：“你们那是重点班啊，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的智商已经到了连答题卡的框框都看不明白的地步了！”

每考一次试她都得这么发飙一次，然后用半节课来骂人，左银其实还是挺喜欢考试的。

他甚至有点怀疑，到了基本以考试为主的初三，高老师是不是得被气得月经不调？

如果被骂的人不是他的话。

“左银，来把你的答题卡拿下去，仔细看看布局，手绘一张一模一样的，明天我的课交上来！”

其他同学纷纷朝他看来，将笑不笑的表情看得左银想翻白眼。

他就在这样几十道目光的洗礼之下，硬着头皮走上了讲台。

高老师把他的答题卡拿在手里，并不递给他，嘴里还在“叭叭叭”地数落，“答题卡涂错行了都不知道？选择题从第二题怎么不涂？空着我帮你涂？！这么顺着涂到最后你都没发现还剩一个没涂的吗？”

左银一言不发，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视线一直跟着他手里那张答题卡晃悠，希望她赶紧递给自己。

一节课应该能画完。

高老师拿着摇够了，最后还是递给他了。

“希望大家在写完答题卡之后多检查几遍！你们那双招子长着照明用的吗？对你们简直佩服啊！”

左银顶着一脑袋口水唾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跟余幸要了张草稿纸，埋头开始制作“手绘板答题卡”。

中途，胳膊肘被余幸拐了拐。

“干嘛？”左银忙得很，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听到余幸说话，倒是又被她拐了一下。

左银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脸阴沉的高老师。

“你在干什么？！”

“画答题卡。”左银站起来，恭敬地回答。

“谁让你画的？！”高老师气得快要炸了，这次口水直接喷到了他脸上。

“您让我画的。”左银说。

高乐被噎了一下，爆发了，胸口起伏得厉害，“我让你在上课的时候画了吗？！”

“没有，但您也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画。”左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起来就没完没了。

大概也是因为他在其他班见到过高老师让人上黑板上去互扇耳光……

导致他对这个老师没有什么好感。

“给我去走廊里站着！不下课不许进来！”

左银也没有辩驳，好在他脸皮够厚，给了余幸一个“放心”的眼神，拎着一本书就到走廊里罚站去了。

在走廊里站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后悔了。

高乐虽然对其他班的同学比较严厉，让人用嘴叼粉笔的事儿都干出来过，但对他们班却从来没有过体罚，最多不过是蹲马步。

被别人欺负过的人总见不得其他人受欺负。

二十老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热血青年一样沉不住气。

左银在心里瞧不起自己几秒钟，决定下课回去还是好好把那张答题卡画完交给高老师。

课没下呢，身边就多了个人。

“你怎么来了？”左银错愕地看着坦然站在自己身侧的余幸，略带紧张地问：“她骂你了？！”

“没有。”余幸耳朵尖红红的，眼神不怎么敢和他对上，“我忘记带书，就出来站着了。”

对于到底是老师罚她出来站着，还是她自己出来站的，左银也不深究，只是问道：“这节课讲什么？试卷吗？”

“嗯，期末考试的试卷。”这个不是说谎，余幸说得很轻松。

“上面的题目你都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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