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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算计

“咻咻为何叫咻咻？”太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当初他才生下来，就身体孱弱。我请了高僧来看，说是名字不好，便改名为‘易休’想克一克，但是叫小名儿的时候我还是不想太不吉利，便取了谐音‘咻’，休息的休加个口字。”

“很好听。”姜零由衷夸赞，心中道：不仅好听而且很可爱。

太后叹口气，眉头微微拧起。褪去了娇媚笑容的女人，显出些许老态。

“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这个儿子，许是我做了孽，上天才要报应在他的身上。我没别的念想，只求他平安。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到悲伤处，她不由泫然欲泣，用手帕压在眼角，抽噎两声。

姜零微张着嘴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让她选是否愿意来冲喜，她自然是不愿意，就算尚书府很糟，可是她一直和无命在存钱，想着哪天从狗洞爬出去，就此浪迹天涯。

可是，这一切都在嫁入王府而成了泡影。若说没有一丝埋怨是不可能的，或许一生被困就是她注定的命。

她笑着摇头，“我在王府很好，或许和我曾经想要的日子有些不同，可是也不算差。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眼睫微垂，最后一句话不仅是对太后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太后放心地松了口气，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王爷身体不好，你要常照顾他。”她神色变了变，“我听闻新婚那天晚上，新房的门倒下来了，多亏你提醒才没出事，是吗？”

姜零连连摆手，“我……我就随手丢了个杯盖。”

太后：……什么杯盖能随手丢到门上去。

无命站在后面也快气晕了，她果然不能信自己的傻小姐，这种话谁能信！

好在太后只当她和秦易休有什么小秘密，没有多问。

“你们这些小辈我是管不了了，没事就行。”她看向外面，拉住姜零的手，“对了，最近番邦进贡一群小鸟，叫得可好听了，走，出去看看。”

姜零还没见过什么番邦的鸟，闻言兴奋地跟上去。无命和翠萧自然也要随侍左右，跟着出去。

出门时，姜零习惯性地看了眼无命，身体却陡然僵住。

太后本来抓着她，突然发现拽不动了，回头就看到她傻愣愣地看着旁边的婢女。

“怎么了？”太后也看向无命。

姜零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发颤，“没什么，刚才绊了下，走吧。”

她笑了笑，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太后并未多想，仍旧欢欣地往外走。

姜零回过头冲无命摇摇头，无命脸色唰地白了。翠萧疑惑地看向她，低声关心，“怎么了？”

她摇摇头，抿唇不语。

进贡给太后的鸟雀都有人专门照顾，羽毛光鲜亮丽，叽叽喳喳地叫着。姜零随着她一路走过去，这些鸟也不怕人，蹦蹦跳跳地在人周围打转。

姜零时不时夸两句，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不时看一眼无命。

无命也浑身紧绷，突然有人从后面扯住她的衣摆，她吓得叫出声。

鸟群受惊，顿时四散飞走。随侍的宫女急忙喊道：“愣着作甚？快抓回来！”

一群人乱七八糟地去扑鸟，姜零一手扶着太后，分不出身，只能不停探头张望。

“小姐！”无命粗喘着气出现在她身后，手抓着她，眼眶通红。

姜零急忙打量她周身，确定无碍才松了口气，看看身边的太后。她咬咬唇，现在恐怕只有太后身边最安全。

“我们扶太后去那边坐着，这太乱了，别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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