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2章、我喜欢你

烟杆缓缓升起一股青烟，缓缓腾空, 和秦易休呼出的白雾纠缠在一起, 散在空气中。

“好。”

秦易休露出个笑，笑中七分喜, 三分忧。

“我去了后，希望姨母带阿零离开京城。王府一切财产, 姨母都可取用。只是，姨母勿要告知她我已离去, 她身子不好, 受不得苦。”

凌姨冷哼一声, “你的家财我们不稀罕，你也不必害怕阿零难过。你在她心里, 没那么重要。”

“是吗？”秦易休笑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浑身轻松, “如此就好。”

凌姨看着他丝毫不惧赴死, 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 递给他, “这里面的丹药能帮你隐匿神踪，这段时间你不会再出意外, 安心去做未尽之事。”

“多谢姨母。”

秦易休接过木盒，深深向她一拜，转身出了院子。

凌姨叹口气，仰头看天，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又浓重一分。

她转身欲回屋, 抬眼就看见姜零站在门前，一张脸煞白煞白。

凌姨心头一跳，知道方才的谈话已经尽数被听去。她终于叹口气，这都是命啊。

“阿零，这是最好的结果。”

姜零站在门口，嘴唇白得发灰，“姨母，我喜欢他。”

“喜欢做不得饭吃，也比不上命。”

“可是他愿意为我舍命。”

凌姨哽住，静静地看着她。恍惚间，她从姜零脸上看出了当初姐姐的模样，当初她就是这样义无反顾离家嫁入姜家，又毫不犹豫将命给了姜零。

她攥紧手中的烟杆，“阿零，你身上还有你母亲的命。”

姜零沉默地扶着门框，慢慢垂下头。

“回屋去吧。”凌姨摆摆手，宽大的袖子像是一把巨大的扇子，扇得姜零浑身发冷。

房门慢慢关上，传来门闩扣合的声音。

凌姨仰天长叹口气，灰蒙蒙的天终于落了雪。一片雪花飘到她眼角，晕出一点湿痕。

姜零坐在床上发呆，房间还是当初她离开的样子，就连当初她随手折下的梅花还放在花瓶中。白瓷的瓶子陪着艳红的梅花。

姜零闷声咳嗽起来，她捂着嘴，喉间一阵恶心，但却吐不出东西。

干呕实在难受，她眼底蒙上一层水汽。逐渐，那水汽凝聚成粒粒水珠，落了下来。

她故意大声咳嗽，干呕，眼泪流得更多，好像这样能让她快意片刻。

她耳边好像响起拍门声，还有秦易休的声音。

姜零抬起头，侧耳去听。果然是门外传来的。

她起身走到门边，手放到门闩上，到底还是落下，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听你咳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叫太医来看看。”

姜零听着他关心的语气，心底更堵，“不用你管，我这病没得治。死就死了，落得干净。”

她说着，眼泪啪啪往外掉。

外面沉默片刻，秦易休的声音又响起，这次轻了许多，好像声音大一点，就会吓着她。

“你不要这样说，姨母方才还说有药医呢。等几日你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天南海北谁都拘不了你。你不是最想在山野里找间茅草屋住吗？我听说昆仑景色优美，四季如春，素有仙山之名。你去那里，说不定还能得道成仙。”

姜零抹掉眼泪，听他的话半点没有安慰，反倒憋闷。他只想着她，那他的命怎么办？当初母亲为她死，现在秦易休为她死，她就像个恶鬼，就是来讨人命的。

她吸吸鼻子，手贴在门上，“秦易休，你走吧。”

“我不走，我想陪着你。”

姜零鼻头一酸，努力忍住眼泪，哽咽道：“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

“可我喜欢你。”

“我真的讨厌你！”

“我真的喜欢你。”

“我特别特别讨厌你，你滚啊！”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哪也不去。”

秦易休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意识到姜零情绪不对，手贴到门上，好像这样就能碰到里面的人。

“你都知道了？”

门里传来姜零的抽噎声。

“别哭，这是我心里愿意的。你能活下去，我特别高兴。反正现在不死，早晚也要不知死在哪件倒霉事上。你倒不如成全我，死后还能搏个痴情郎的美名。”

姜零捂着嘴摇头，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