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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是个让于晋都要忌讳两分的人,他对邵承雍的功劳足以使他对所有人不屑一顾, 是以, 即便他找了许多理由搪塞于暖不能去, 周元都充耳不闻, 甚至睨着他,对他说:“实在动不了, 我背着他去就是。”
于晋被这话堵住, 周元是个什么性子他知道, 说一不二, 从来不会收回自己的话,说要见谁,就一定要见谁, 说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整个大渝,找不到比他还要猖狂之人。
“于大人, 于暖怎么还没来?”周元等了有一会儿了,催促道。
于晋看着他, 面上很是客气, “阿暖昨儿挨了罚, 如今还在收拾形容, 请您耐心等等。”
周元看着他,喝了一口茶, 用惯用的老学究语气道:“不就挨了几下便这般脆弱?于大人不可过于溺爱啊。”
于晋听后,面部僵硬,“周先生说的是, 只是,阿暖已经是伴读身份了,还去参加书法大会可妥当?”
周元吹了吹茶渍,道:“那又如何?他难道不是从上学监出去的?”
于晋语塞,未有与他争执。
“大人,三公子到了。”
周元一见于暖进来,眼皮略抬了抬。
于暖对他二人一一问了安。
“我今日来是与你说,随安每年在除夕之夜都会在十三街的鹤云楼举办一次书法大会,届时,随安所有书院都会派代表参加;我早前看过你写的字,觉得尚可,今年便由你代表上学监出赛吧。”
于暖听后,惊喜未定的对周元拱手一礼,“多谢先生看重。”
“这是你的入会帖,这是你擅长的楷体录,我都带来了。”周元指了指桌上的两样东西,对于暖道。
于暖看着,仍然抑制不住兴奋,“是,于暖会尽全力而为的。”
周元这才站起来,对于晋拱手一礼;于晋一见,立刻回礼,“周先生,不敢当。”
周元放下手,却道:“方才我的话有些不对。”
于晋不解。
“幸好您溺爱了,不然要是打废了他的手,我一时半刻还不知该找谁去。”
于晋面色一沉,然周元已经起身告辞了。直到周元离去,他才将目光落在于暖身上。
于暖看着他,亦不知该说什么,只垂着脑袋,一副听候发落的表情。
“信,我派人连夜拦下来了。”于晋淡淡的开口。
于暖神色微变,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冲上脑门,敲击的太阳穴突突发痛,袖袍里的拳头紧紧握着,却又极力控制,没让于晋发现异常。
于晋看着他,喝了口茶后才道:“是爹误会你了。”
于暖诧异,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立刻有些委屈的“嗯”了一声。
“不过,你如此关心顾南辰,实在不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不会了。”于暖应道。
于晋睨着他,“此事就算过去了,你好好练字,除夕之夜为上学监赢个头彩。”
于暖小心翼翼的应了声“是。”
于晋皱了下眉头,“手怎么样了?”
于暖看了看自己肿胀发青的手,“谢爹关心,还好。”
“这次便是让你记住教训,你既然选择了尚书府,选择了嫡公子的身份,便不可生二心,这一点,你要像枫儿和连儿多学学。”
“孩儿知道。”
于晋看着他,站起身朝他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揉了揉,语气柔和了下来,“回去上点药,让人揉一揉,歇息吧。”
于暖疲惫又松口气的应了声“是。”
直到走出大厅,于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头发密密麻麻的全是热汗。他回头看了眼端正且压抑的前厅,想不明白,于晋既然截了信,为何还说只是问候之语?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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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内,于枫得知消息后,差点把屋子里的摆设砸了个遍,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怎么也发不尽兴。李环知晓后,立刻冲过来拉着他,心疼道:“枫儿,你这是做什么,伤了手怎么办?”
“娘,他是有三头六臂吗?为什么好容易要把他踢出去了,才不过一日,出来个周元又把他拉起来了。”
于枫不甘心的吼道,他昨日才把于暖被关的消息散了出去,这还没过一日呢,街头巷尾就都知道,于暖要代表上学监出席书法大会,这样一来,不是多少人看他笑话么!
“好了枫儿,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爹对他的态度着实让人摸不透,我们先观察观察再想法子。”李环看着于枫一副郁结难解的模样,心疼道。
“观察?再观察他就长大了,风头更盛了。现如今,在宫里,他和四殿下交好,在随安,周元又看重他,在府里,爹又在意他。那我算什么,明明您才是主母,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公子,如今却谁也看不到我了。”于枫说着,很是不甘心。
李环握着他的手,宽慰道:“周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从未看重过谁,这次是意外;而你爹对他,忽晴忽阴的,指不定哪天发现他没用,就把他废了。”
于枫一听,焦躁的反驳,“娘,您难道没发觉,爹其实是十分看重他的吗,好似要培养他干个什么大事一般。”
李环听后,面露忿色,“你放心,娘自会修理他,他既有在意的人,那就得乖乖的。”
于枫,“娘?”
“我方才听紫英说,于暖从熙和院出来时,穿了一件橘色棉袄坎肩。娘记得,他屋子里的衣裳都是羽绒啊貂绒什么的,没有棉袄这么次的东西,连于连那儿都甚少,只有那小贱人处用的多。”
李环这么一说,于枫倒是想起了什么,“他昨日被关时,身上可没有穿。”
李环扶了扶头上的步摇,露出个狠笑来,“枫儿,你歇着吧,娘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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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出事了!”
于暖的腿才踏进君竹院大门,便见于连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怎么了?”
于连停下脚步,喘着气道:“主母不知发什么疯,杀到江姨娘那儿,逮住沁儿就是一顿打。”
于暖一惊,拔腿就朝梧桐院跑去。
在离院子还有个长廊的距离时,他就已听到里头传来于沁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江心心痛难抑的求情声,还有那听得他心惊肉跳的“啪啪”声。
“住手!”于暖冲进来,只见于沁被按趴在一张长凳上,身旁的紫英手里拿着一把戒尺,正往他只穿了条里裤的屁股挥去。
李环坐在屋檐下的太师椅上,见于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却没让住手,紫英便继续挥舞着戒尺,一板下去,于沁立即痛嚎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于暖冲过来,一把撞开紫英,护住于沁,“你做什么!”
于暖表情冷如冰霜,两道视线更像冰锥子一般刺进李环的身体,令李环生生的伫立当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她觉得如果于暖手上有把刀的话,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身体。
待她看清于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后,她才安定了些,并大喝道:“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于暖护着于沁,喘了下气后方道:“母亲,您这杀鸡儆猴的戏码,可真足!”
李环甫一听他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一张脸都被气炸了,嚯得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于暖喝道:“你你竟敢顶撞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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