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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四灵之书
听着祝烛有些忘形的话，翠玉灵适时的打断了他的遐想；“我说猪猪童养夫，如今你这个模样了就暂且先不说了；你若是再不能恢复修为，就怕是要冥婚与灵儿成亲了；对这个事儿，你就没什么想法？”
“这一屋子的灵药，还不够我活的吗？翠姐姐，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祝烛毫不在意的拿过桌上的蟠桃，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大口。
“难道灵儿没有告诉你，这些灵药就只能给你吊一阵子的命；是救不了你的命的，嗯哼？”
翠玉灵又在他所泡的药水里加了些什么，祝烛啃着蟠桃十分惬意的模样。
“我若死了，那也就是命；妖仙姐姐安好，我便满足了。”
祝烛啃着桃儿，明明说着那般缱绻的话；却显得那样玩世不恭，满眼的懒散。
“但是有几分情圣的风貌，这是转性了不成？”
翠玉灵掩嘴一笑，打趣起了祝烛这番作态。
“你这个，需泡满满整整一天；期间不能跑出去，不然药性全失；到时候看灵儿怎么收拾你！”
翠玉灵说完，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一天？！啊……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是要我在这浴桶里待上一年啊，苍天啊大地啊！枉我一世英名，居然被困在一个浴桶之中？！”
祝烛在药浴里头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亲亲徒儿，师父同你家师娘在涂山之中；望徒儿好好修习法术，师父的性命就在你手里了。
么么哒！”
瞧着纸上凌乱的笔迹，还有那个抽象画一般的呆毛形象；莫兰拿着想要请教祝烛问题的典籍，僵在了原地。
“师父，倒还真是；一点也不把自个儿的性命放在心上。”
莫兰摇了摇头，收起了桌上的书信；抱着书本，又回到了《众生殿》里头研读修习去了。
所谓师父不靠谱，修行靠自己；这句话，用在莫兰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莫兰一个人坐在《往生殿》里头，一本一本的寻着资料典籍。
满殿的古籍尽是些典藏书籍，可在此时的莫兰看来；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修习伏羲琴之法，这么多的书籍只会是累赘。
况且早些时候，关于伏羲琴的书籍她全然已经看过了；要说有什么法子，也早就被她给寻到他。
莫兰颓然坐在殿里的地板上，身侧是垒得老高的有关伏羲琴的有关书籍；什么野史小说都在里头，该试的所有法子莫兰都用尽了；不过看来没什么成效，至少迄今为止；伏羲琴的所有者，除了伏羲就只有她这一个人；典籍记载的也是十分含糊辛涩，都是一笔带过；说伏羲琴之玄妙如此含糊其辞的说辞罢了，要说实际的典藏却是一点也没有。
莫兰坐在地上一阵抓耳挠腮十分的苦恼，她颓然起身，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书架；从架上落了一本什么书砸在了她头上，本就十分郁闷了；现在还被一本不知名的书给砸了头，可以说是相当生气的了。
莫兰十分生气的将那本砸了自己的书捡了起来，用自己的手似解气一般打了书本几下；便有什么东西从书本的夹层里头掉了出来，莫兰捡起来一看；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上头画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看起来像字符的符号；莫兰没怎么当回事儿，便将纸张夹了回去。
可意想不到的是，纸张掉了出来；就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愿了，纸张自掉了出来就没有要好好待回去的想法了。
纸张从莫兰手里挣脱了出去，又在书架前飞来飞去；莫兰跳起来就去抓，还是抓不到；本来莫兰就已经十分生气，这纸张还同她闹起了脾气；莫兰心中十分郁闷，不服输的劲儿还就上来了；追着纸张就是不肯罢休，虽是小小纸张；这脾气上来可是不得了，任凭莫兰飞上飞下；纸张就是没有被她给碰到半分，最后；这张纸居然在一个架子面前停了下来，莫兰上去一抓。
总算是将这张纸给逮住了，“看你还得不得瑟，哼！”
莫兰得意洋洋的将纸抓在手里，十分威风的模样。
不经意一瞥，瞧见架上有一本残缺了书；且一整台架子，就只有这本书；莫兰瞧着十分奇怪，便将书从架上入了下来；而那张纸，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那本残书之中。
此书以朱红色外皮包裹，镶着一颗蓝宝石；蓝宝石虽还完整；但它上半部分的书页已经残缺不整；唯有那张纸，尚且还是完整的；莫兰慢慢抚摸着书皮，依稀可以辨出；早些时候，祝烛曾教过她；这是契文，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契文的译本；一边比照着这书上的字，一边看着残本；书壳上用奇怪的乱七八糟的三个字是《灵之术》三字，灵字也只剩了一半；而上头的另一个字，就不知所在了。
莫兰慢慢翻开，一字一句的瞧着；上头写着，“万物之始，万灵之首；有之于四，一为琴伏羲；二是剑轩辕，三谓刀赤牙；四于镰之鼬。”
莫兰循着扉页慢慢翻着，只见书上写着；“天地万物，混沌本心；阴阳之和，刚柔并济；以阴济阳，以柔化刚；刚之必损，柔可炼刚；刚莫及柔……”
正瞧得认真，上头的东西便不知所踪了；莫兰只好翻篇看，找着伏羲二字再看仔细。
果不其然，那张十分顽劣的唯一完整的纸张；就是关于伏羲琴的记载，莫兰仔细一看；果真有祝烛所说之意，“苍生万物，阴阳之路；阴可阳之，阳即钢之；阳之不柔，柔必阴之。”
“就是说，修习守道也就是医道较之更好；守道可以化作攻道，一守一攻；刚刚好，只是我习的是攻道。
书上本该记载的那些，又残缺了去；这是让我如何是好，怎么下手啊？！”
莫兰瞬间又颓了下去，活脱脱一只漏了气的气球。
“那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嘛！莫”兰抱着腿，坐在了地板上。
“兰儿！兰儿！”
莫兰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转身一看；出来漫山的花朵，悠然的草鹿；什么人也不曾看见，“额……这是哪儿？”
慢半拍的莫兰终于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明明在《往生殿》里头看书的啊；怎么转眼，就是这副情景？莫兰走了走几圈，发现此番景致十分安详平和；但她还是想不通，怎么就会在这儿呢。
突然莫兰感觉自己的脖子根有些痒，像是有人的呼吸吞吐在自己的脖颈上；这感觉，有些奇怪。
可当她转过身去，什么也不曾瞧见；“定是这几日过于操劳，出现了幻觉了！”
莫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振作起来，无奈脑袋里就像是装了浆糊一样；又乱又麻的，这个时候，莫兰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总觉得这幻觉越来越明显了，还有人拉她的头发；感觉有人抱着她，有了这种想法；连自己的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便寻思着我在哪我是谁这个问题了。
“兰儿、兰儿、兰儿！”
这回莫兰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有声音了，她警惕的往四周一扫；“你是谁，你在哪？是不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兰儿，我是你的琴意；我为你而生。”
那个声音绕着她的耳廓舔舐着她的心，莫兰没由来的有些颤了颤。
“你说你是我的琴意，那你告诉我；我的琴意是什么，什么形态？”
莫兰朝着那个声音问道。
“你的琴意，是你的心；我就是你心的形态，我随你的心而动。”
那个声音又传入了莫兰耳朵里。
“随心而动……”
莫兰顾自呢喃重复着，刚刚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的话。
“那就是说，我只用随心而动就可以是吧；以柔济刚，以刚扶柔！”
莫兰自顾自的地重复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是明白了什么。
若心中只有杀意，就不可济人；若心里有慈悲之意，便可救人；也可以，为救人而杀人；所谓柔之强于刚，大抵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莫兰闭上眼睛，心里轮转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和景致；她瞧见一颗种子落入了泥土里，长出了芽儿；有露水被芽儿吃了，芽儿慢慢长大；有青虫吃它的叶子，有鸟儿捕食了青虫；有花儿开了出来，未被吃掉的青虫化作蝶儿为花朵授粉；又有果实长了出来，有鸟儿又吃掉了果实；在什么地方拉了一堆粪便，粪便里又长出了一株新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妄自菲薄的人类衍生出自我催眠的一种精神状态；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生命的蓬勃生长。
莫兰的手，满满触上伏羲琴；琴意随着她双手的跳跃，如水一般滔滔流淌了起来；莫兰闭着眼，像是有什么指引着她的双手；毫不踟躇的，有琴声从手里淌了出来。
她突然，看见一个俊秀的少年郎君；长得十分漂亮，但也十分似曾相识；他对她微笑的模样，竟有一种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感觉；莫兰慢慢伸出手，碰到了一片幻影；什么少年郎君，什么画面顷刻烟消云散；她坐在《往生殿》里的地板上，地上垒得老高的书籍；而那本残本，高高的孤立在最上层那一片地方。
那样唯一完整的纸张漏了出来，莫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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