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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林琮早就知道，林毅是因为看见自己糟的罪，自责内疚以死谢罪咯？那他来信找我干嘛？”

律师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眼皮。

人家为什么内疚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林毅恨自己把前三种设想提前告诉了杨刚，恨自己在几年里令无数家庭痛不欲生，恨自己随随便便交出去的几页文件，就是几十条或几百条鲜活的生命。

他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实验品小辛欣草芥人命玩弄性命的时候，是怎样的失望？他要怎么面对被自己一手推向生物领域的弟弟？

他最不敢面对的究竟是那些白发送黑发的家庭，还是熟悉又陌生的辛欣，还是未知的那个最熟悉的亲弟弟的将来？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用自己的死来断绝弟弟和这个项目的他亲手绑上的联系呢？

林琮不敢想，也不愿想。

“你为什么会给杨刚寄去那封信？”莫歆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小林，你知道你随便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让他的人找到我们吗？”

林琮低着头：“对不起……我只是，我就是看不下去。”

国内那群人怎么可以把林毅和他杨刚那种人相提并论？

莫歆一肚子的责备骂不出去，被教养牢牢地扣住在嗓子眼，只好自己点了跟烟，走到阳台去抽。

他还没来的及把打火机装回去，手边的电话就响了，于是莫歆就这么一手拿着烟，一手拨开电话，用身后的林琮听不懂的语言匆忙地说些什么。

林琮抬头看到他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这个男人，他间接害死黎峻——那个传闻中他最好的朋友，和凶手同居那么多年，他的心里会恨自己吗？

他就好像是一个行走的雕塑，一举一动都被束缚在套子里，永远都是金光闪闪的榜样，什么都不会出错，他这样的人，不会有情绪吗？

如果有，他为什么看起来永远不会冲动？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很激动的时候，他却还能竭力控制住自己？

他一时间想不出来那个男人在知道一切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失态，或者说，他真的悲伤吗？真的会失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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