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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泄气地靠在墙角，闭着眼睛深呼吸。

过了几分钟，他听到滴答几声。

他低下头，鲜红的血液顺着鼻腔留下来，就滴在地上。

艾梧苦笑了一声：“还是流了……”

小泼皮2

林毅的车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外面就噼里啪啦下起小雨。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连巴士也只剩末班。他和一辆半空的巴士擦肩而过之后，心里叹了口气，在下一个十字口掉了头。

林毅把车开回地下停车场，里面已经空了。

总是在做让自己厌恶的事。

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但转头的时候看到墙角那一摊血，又无言地停了车。

他一个人坐在车里呆了半小时，才终于下车走了出去。

林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成为这样让自己唾弃的人，让那个游戏人间的混账看不起的事

他几乎能想到艾梧那得心应手的嘲讽语气，“你看，他根本不可能会忘了我”。

“吴叔，劳烦您帮我掉一下刚才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有东西掉了。”

林毅木着脸看着屏幕里的艾梧一个人擦干了鼻血，扶着墙站起来，走到了街对面的公交站，又上了一辆巴士。

巴士后的广告牌上还写着“‘艾’心基金”，林毅看到那个可笑的红丝带标志，拳心攥得越来越紧。

夜晚总是这样让人冲动，冲动则把人变成你最害怕成为的样子，面对你最害怕面对的事。

“黄大夫！黄大夫你快来看……”小护士急急忙忙地冲进办公室，却看到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二九小护士难得看见这么个年轻英俊身材好的人，一时声音都弱了几分：“412床的病人又胡闹了，您快去看看吧。”

黄大夫皱着眉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哎林毅你跟我来，带你见识见识。”

林毅抿嘴一笑：“好。”

他边走边说：“这孩子也算个可怜人。本市富豪的私生子，年纪轻轻得了这个。家里也没人来看看。他妈就指着他靠着病多捞点呢，这孩子诊断方案还没出来，他那商业天才的爹紧赶着开了个公益基金，天天那个痛哭流涕的公益广告，就跟催着自己儿子死一样。”

黄大夫带着林毅上了四楼，那层的病房是vip病房，每间就一两个人，一进入病房区，人也不多。黄大夫走到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开门——

门里却什么也没有。

林毅看了眼黄大夫：“老师……”

“算了。”黄大夫揉了揉额头，“先回去我给你继续讲，等……。”

“黄大夫！我觉得我有点发烧。”另一间房的老太太一看到医生，又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黄大夫把手里的报告扔给林毅：“楼下等我。”便走到那颤巍巍的老太太身边：“齐阿姨您别多想，我说过了，您这些都是正……”

林毅觉得没意思，自己下楼了。

他在医院后的小花园找了个地方坐下，这会儿是饭点，没什么来遛弯复健的。他索性挑了个石凳子坐下翻看黄大夫给他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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