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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此时素暖脸上的笑容太过刺眼。

又亦或是她脸颊上的伤口太触目惊心。

宫城在此刻身子猛然一颤，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无限扩大，情绪牵绊着他的感知，以至于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异常深沉的痛感。

而他怀中的菡黛看清了男人的神情，她毫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魔力再次混乱，她捂着头挣扎着：“别过来，别过来……”

宫城顿了顿，落在素暖脸上的目光被菡黛的叫喊拉扯了回来。

他压下心中那股情绪，抱着菡黛起身，声音依旧寒凉刺骨：“素暖，今日这笔账，本君回宫再同你算！”

魔君寝宫，夜色阴沉，旱雷乍响。

素暖不记得她是何时离开的玲珑阁，也不记得是如何离开的。

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疼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甚至不敢用妖力去修复身体的伤疤，生怕这妖力少一点，她能陪宫城的时间也会变少。

萧瑟的寒风透过胸口的剑痕直直的传入五脏六腑，素暖看着手间聚起的妖力，终是放弃治疗。

耳边突然回荡起宫城说过的话“素暖，这笔账，本君回宫找你算。”

宫城想如何算？

杀了她么？

素暖起身挪到铜镜前，看着其中面色苍白的人脸，苦涩一笑。

木然的换上干净的宫装，僵硬着身子倚靠在美人榻上，一眼不眨的望着门口，等着男人回来。

幸好，今日同菡黛的对话，尽数被她用玉珏记了下来。

她怔然的看着紧闭的殿门，握着玉珏的手紧了紧，等会儿宫城回来，她定要将全部真相告知于他！

“吱呀”

门在此时开了。

男人冷峻着一张脸，身影渐渐显现在眼前，带着熟悉的凛冽寒气。

宫城抬眸，目光落在素暖已然结痂的脸上，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他停住了脚步。

“素暖，本君以前怎的就没发现，你有如此大的能耐！”

宫城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他站在距离素暖不过几步的地方，清冷的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了层寒霜。

“我怎么了？”

素暖拖着孱弱的身子站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她只是迎上宫城深沉的不见底的眼眸，发问道。

“你怎么了？”宫城冷哼一声，沉声道：“本君小心翼翼的护了菡菡五百年，被你今日这么一闹，她身上好不容易稳定的魔力更是紊乱，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本君该如何跟你算！？”

“我闹？”

素暖眼底溢满了苦涩，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的男人，仿若咫尺天涯，纵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靠近。

那一刹，她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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