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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千里送糟蹋
赵铳一路追西, 从豪华酒店十八层狂追在一楼, 只要拽住个会动的,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ZG男生!”“大约比我矮一头!”“长得很漂亮!!”
他的心里蓬乱如麻, 掌心的戒指扎入皮肉,太多话,太多话都汇作一句话。
赵铳冲出酒店大门, 使劲且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嗓子,“曾楼迦,曾楼迦,你tm地给老子回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吗……啊!”
回声有奇效。
偌大的门前广场远处,有个白色的人影似乎回头了一下,甩动乌黑的秀发小步地跑了起来。
God bless 视力。
赵铳忽略腿部的隐痛, 像冲出栅栏的赛狗, 两条长腿轮起十足的马力, 眨眼跑到真实能看清曾楼迦的距离。
曾楼迦确实回了头,但是更快地拦住一辆taxi。
赵铳及时地取下脚上的拖鞋,飙手斜飞出去。酒店拖鞋乘风破浪擦着曾楼迦的肩膀打在出租车的玻璃上。
他喊,“曾楼迦,老子的水晶鞋是不是跑你那边去了,帮老子穿一下!”
曾楼迦倍感羞辱至极,弯腰把拖鞋捡起来, 笔直扔在了马路中央。“傻逼!”这是他最后对赵傲天倾诉的爱语,并盘算后续老死不相往来。
拉开车门,他催促,“机场,请快一点。”
有人像扔拖鞋一样把自己一同抛过来,掐住曾楼迦的细腰,双双跌坐在后排软垫上。
出租车剧烈地摇晃一下,险些发生侧翻事故。
“累死老子了,差点肠子都滑出来了。”赵铳探手勾住车门,他仅裹着一条浴巾,两条腿中间嗖嗖得往上窜风,搞得他好鸡冻啊。
“开开开!”赵铳坐定后命令着,“一直开,别停下。”
出租车司机用英文礼貌地问捂着头呲牙咧嘴的曾楼迦,“请问那个机场?”
赵铳了然,是嫌弃他没地方掏钱是吧?掏.枪啊他怕不怕啊!
曾楼迦被他的动势差点撞散架,恶语伤人着,“你tm滚下去!”
赵铳翻挑一眼,“凭什么!真小瞧我没地方掏钱是怎么的!”
曾楼迦骂,“你不要脸!”
赵铳眉眼高低,放纵出一些张狂的傲慢,“你没有心!”
两个人贴近身坐着,海风变得潮腻又黏人,曾楼迦好厌烦他那碰触过别人的身体,再来靠近自己,撑手使劲推开对方的胸膛,脸上掩饰不住的排斥。
“所以,就让我走掉好了。”你追出来做什么,去快活你的吧。
赵铳瞧他的反应分明标记着,我吃醋了快哄我不然不会好的恼怒,决心以欺负为主,煽风点火为辅助手段双面打压敌人的气焰。
“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跑来打扰我的幸福生活,横跨北半球到南半球,穿越太平洋,坐一整天的飞机再转机,就是为了给我看你现在这张丑八怪的脸吗?”
曾楼迦恼羞成怒地咬紧嘴唇,他的眼神里蔓延出冰冷的余焰,令消瘦的胸膛在浅淡的白衬衫里起伏又落下。
“你赢了,赵铳。”缓和了情绪,他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没有眼泪所以干巴巴的,很争气,“对不起,我就是千里来送糟蹋的,行吗?满意吗?”
哼哼。
赵铳冷然地勾起他的下颌,“那我还没开始糟蹋呢,你就想跑,这算什么诚意?”
曾楼迦整顿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对司机说,“师傅,就在这儿下车吧。”
司机把车靠边停下,正是黄金海岸最繁华的商业街,两旁高楼丛立,奢贵品牌的巨幅广告中,热辣香.艳的美人们矫首弄姿,光世界的中心无数种风格热曲立体环绕。
赵铳抖擞着没穿拖鞋的单脚,“很好,你看我衣不蔽体的英俊潇洒,故意在外国人面前丢我脸呢,是吧?”
曾楼迦说,“你找个墙角蹲一下,我给你买件衣服。”
“不行,”赵铳被来来往往的人盯着,主要那些蓝眼睛绿眼睛在自己的肌肉上摸来抹去,盯得他直发毛,“我要是让你走,你跑了怎么办?”
曾楼迦把书包取下来,让他反向背在胸前,遮住某些不能为外人所观的部位,自己去附近的supra廉价服饰连锁买了一件黑色半袖加花短裤。
赵铳捏了一下衣服的质材,再看看牌子,“有点配不上我的档次啊。”
曾楼迦嘀咕一句,“你就不配拥有怜悯。”
赵铳勉强套上便宜衣服,别说特别合身,迦迦居然知道他的尺码,为此他又高兴起来,心底骂自己天生抖M,五行缺贱。
“好吧,请你开始你的发言吧。”他焕然招起手,让曾楼迦先陈述反方观点。
曾楼迦想了一下,“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见。”赵铳的手故意立在耳畔,能从曾某人嘴里听见这三个字,确实难得。
“对不起啊。”曾楼迦瞪着他,声音提高几倍。
“本少爷还是有些听不懂你的意思,”赵铳慵懒地坐在花池边,掏掏耳洞,“你对不起我什么,起码得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别人听在心里才会舒畅。”
全是曾楼迦预料之内的刻薄表现,心里仍旧有些难过,曾楼迦抑制住强烈地眼酸感。
颤抖地说出每一个字,“我亲爹死的早,妈妈带着我改嫁到张小严家的时候,我才三岁多一点。”
“那个男人刚开始对妈妈很好,可是生活久了才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而且在外面包养很多情妇。”
“在我五岁的时候,他才把张小严带回了家叫妈妈管养,我妈妈因为长年累月的家暴和丈夫的滥情,最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从此以后,我就和张小严一直相依为命。”
“迦迦......”赵铳坐直身躯,“你从不说这些。”
曾楼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打断,自行沉寂在苦痛的回忆中,“然后我再长大一点,有一天......有一天那个人说,我长得很漂亮,穿上女装的话......如果我不同意,张小严就惨了。”
“迦迦,别说了,”赵铳的神情严肃地骇人,虽然曾楼迦用寥寥数语勾勒自己悲惨的童年,但是汇入脑海的画面已然恐怖阴暗至极。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乖乖任他摆布?”曾楼迦对待他的紧张冷然一哂,“记得我们两个去开房的那晚吗?”
“回家的时候,他酒醉正在殴打小严,我上去跟他拼命,他扯开我的校服,发现脖子上有吻痕。”
“他说我天生就是一副贱人的样子,肯定学校里勾引了谁,就准备强.暴我......”
“迦迦,别说了好吗?”赵铳看不见自己的脸,若能看见的话,一定是副想要鲨人的凶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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