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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历练回山后，新年的第一天两人互道安康后，这一年，雨歌都没有见过雨幽幽。雨幽幽也未曾在入音阵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找过雨歌。

一晃便是雨幽幽固结仙根后的第七个年头了。

今年的除夕晚宴，雨幽幽并未同往年那样早早的来到练武场等着雨歌。

他都是晚宴快开始的时候，顶着一身练完功还未换下的衣衫，便来到了练武场上。

雨歌一身素白的弟子服，被套着红灯笼的烛光照的衣衫泛红，竟然有种喜服的错觉。

在雨幽幽的眼中，那是隔着桌子和人到的地方，虽都是这一块练武场的地盘，可那就是山河的距离。

可看，可观，不听见，可触摸，但就是难以越过。

席散后，依旧是那座桥边，雨幽幽背靠在石栏上，看着远处一直不停忙乎着的雨歌。

雨幽幽心下想到，望来年今日，我便能伴你左右。

回到雨筑后

雨歌拿出了两壶酒。

“这是今年古木师姐带队回来时带的，说是当地最好的酒，叫什么醉心酒。”

雨歌给雨幽幽倒上了一杯，这是十几年来，雨幽幽同雨歌第一次坐下喝酒。

“你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雨幽幽端起酒杯，一饮而下：“果真不错，不光有酒的味道，还有果子的甘甜，很是妙意”

“我以为你还没有喝过酒呢”

被雨歌这么一说，雨幽幽倒觉得自己像个学坏了的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在清心院时，同几位师兄喝过几次”

雨幽幽顿了顿，又解释的说道：“都是尝尝而已，我没有多喝，师哥”

“无妨，男儿喝酒，不是什么过错只是。只是我这个作为你最亲近的人，既然不知道，有些伤感罢了。”

雨幽幽看着雨歌，不知是酒过三巡，所以雨歌的脸上泛起了潮红，还是因为此刻空中绽放的烟火，映红了他的面容。

雨幽幽缓缓道出：“以后我定事事告知师哥”

“那也不必，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职责，每个人的事物，我只是说说而已。”

雨幽幽觉得雨歌今夜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他只好岔开话题说道：“师哥可知道这醉心酒到底是什么酿的？”

“果子酒，珍藏数年的果子酒。”

一杯下肚，雨歌问道：“怎么没有佩戴高砂师兄送你的剑穗？”

雨幽幽看了一眼被自己随意放下的铁剑：“只是觉得那么好的剑穗，它配不上”

“我看你的铁剑又比去年下山历练时多了几分灵力，也许再过数年，它也能成为一把自己有灵的剑了。”

“……”

雨幽幽不语，这把铁剑能不能有灵，他都不是很关心。

雨歌又续而问道：“还未起名吗？”

“没有”

“若有了灵，那还是为它起个名更好”

“是，师哥”

两人再一杯下肚，说到剑，雨幽幽便想起了明年的剑冢将要开启之事，他似乎明白了为何雨歌今日会这样了。

若此次再无人拔出赤光，那就意味着又要在等二十年了。

不是雨歌等不起，而是那困在极乐之地的尤等不起。

当年那鬼差祭阵前便说过，五十年，他只能困那妖物五十年而已，如今，十七年已经过去，时间不多了。

雨歌又为雨幽幽倒了一杯酒，雨幽幽问道：“师哥，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总对我这般好？”

今夜的雨歌，总算是笑了，他看着雨幽幽，一双凤眼成了一对弯月。雨歌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习惯的揉着雨幽幽的头发：“你怎么总爱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可我还想知道”

雨歌好像有些醉了，虽然年长许多，可他的酒量终究是不如雨幽幽。

雨歌笑着，还不忘像小时候一样轻捏了一下雨幽幽的脸蛋。

雨幽幽此刻心里万马奔腾，他不知道雨歌醉了后竟然这样，可爱。

雨歌的指尖有些凉，恰在雨幽幽热脸上，是那么的冰冷。

这冰冷本该唤醒那些迷糊的东西，却没想，这冰冷，却更是让人醉心。

“你是我带回四象山的，我自然该对你好”

同样的回答，可是雨歌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了。

“师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从小便这样说”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不知道多少将雨幽幽到了嘴边的告白给咽了回去。

雨歌起身时，已经站不稳了，几乎倒下的瞬间，雨幽幽搂住了他的腰。

他看着身软如泥，迷迷糊糊的雨歌，终是鼓足了一口气，在靠近雨歌的耳边，轻声说道：“师哥，我喜欢你，是那种想要与你携手一生的那种喜欢，或者”

他顿了顿续说道：“我爱你，师哥，我爱你，我想，要你”

雨幽幽的声音，在空中最后一炮烟火绚烂的绽放时发出，在烟火落下时结束。

不知不觉，这一年，雨幽幽已经比雨歌高了一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搂着他的腰，将他扶回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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