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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甘情愿
“一切都是周湛造成的，我不杀他，还能杀谁？！”迟卫眼中都是怨恨。
“若是我杀了周湛，我便能换个身份，重新回到皇城入朝成官，再享荣华富贵。”
“你说，我为何不杀？”
迟卫说道，一字一句都犹如雷霆劈在迟舒脑袋上，劈在迟舒心里，迟舒没想到迟卫要杀周湛竟是为了这个原因。
竟然是为了这么个肤浅又龌龊的原因！
“你若是要杀周湛，”迟舒颤抖着，“便先杀了我。”
迟卫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没用的废物就该去死。”
“不过你现在还是有点用的，有你在，周湛不会这么快对我动手，”迟卫笑得算计，“你不知道，周湛爱你爱得连仇都不报了，真是可笑。”
“就连与我合作那人也在打听你的消息，你说你多有用啊。”
“在你死前，还能帮我这个哥哥换点东西。”
迟舒惊恐地后退几步，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人身边，这个人哪里还是她的哥哥？
分明就是个恶鬼！
陆竟闪身上前一掌将她劈晕，迟卫冷冷地看着迟舒昏迷的脸，说的话丝毫不留情，“周湛将她放在心上，肯定舍不得动她，过几日将她送去城中王富府里。”
“她还是个雏，能帮我换很多东西。”
“比如金钱。”
听到迟卫的命令，陆竟有些于心不忍，现在迟卫已经救回来了，他不想对迟舒如此残忍，但又不敢违抗迟卫的命令。
整整一天一日，管家才带着侍卫将埋伏好的敌人击退，这些人怕是早有准备，打算趁这次机会要了周湛的性命。
好在王府里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终究还是把营帐守住了，可半夜周湛竟发起热来，管家急得满头大汗，就是没敢将迟舒又被抓走的事告诉周湛。
作孽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还是夜里周湛迷迷糊糊醒来一次，抓住管家的手臂就问，“迟舒呢，迟舒在哪！”
管家就要给周湛以死谢罪了，但也没敢隐瞒，哆哆嗦嗦地禀告，“回殿下，咱们中埋伏了，夫人……”
“夫人又被劫走了！”
周湛猛地睁开眼睛，青筋暴起，他瞪着管家一字一句道，“去给本世子找！派所有兵马去找，本世子要迟舒回来！”
说完，又晕了过去。
管家哪里还敢犹豫，立马派人去找。
迟舒是在一处厢房里醒来，迟卫与陆竟不知所踪，她迅速从床榻爬起来，想快点从这里逃出去。
却不料此时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进来几个粗使嬷嬷，见迟舒醒了也没什么表情，将水桶抬进房内。
“你们要干什么？”迟舒不安地问道，“放我出去。”
“姑娘还是别白费心机的好，”为首的嬷嬷沉声开口道，“老爷花了大笔的价钱将你买进府，姑娘还是安分些。”
“老爷折磨你的时间或许就会短些。”
迟舒愣住了，不明白嬷嬷口中的老爷是何人，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家老爷是……”
“我家老爷可是京中首富王富王大老爷，”嬷嬷道，“姑娘若是识相，便老老实实地伺候我家老爷，日后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
听到这王富的名字，迟舒懵了。
她的哥哥竟是将她买给了这王富王大老爷！
迟舒吓得脸色煞白，王富这名字对她来说可太熟悉了，她在那个鬼地方待了两年，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王富的名字。
这王富素来爱女色，而且对待侍妾的手段极其残忍。
在那里买回来的侍妾多半十天半个月便不行了，所以是那里的常客，经常带下人去那里挑选侍妾。
那时的迟舒还太小，没引起王富的注意，躲过一劫。
现在不知道这王富的口味竟然变了，居然喜欢玩起了雏儿，她的哥哥投其所好，将迟舒给王富送了来。
换了大笔的银子。
迟舒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嬷嬷们也不跟她磨蹭，上前几步便将迟舒扒个干净，把她扔进水桶里上下清洗干净。
迟舒躲不开嬷嬷们常年干粗活的手，脑袋里晕晕乎乎，到最后只能想起周湛来。
眼泪流满脸颊，迟舒心里想，恐怕只有下辈子才能偿还周湛了罢？
“别哭！我家老爷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了！”嬷嬷狠拧一把迟舒的肩，低吼道。
迟舒流泪流得更凶，都他娘要死了，还不让人哭么？
嬷嬷们把迟舒洗干净便把她塞进被褥里，便下去通知王富可以享用了。
迟舒迅速从被褥里爬起来，她光着腿跑到窗边，使劲想要推开紧闭的窗户，却怎么也推不开。
这王富也不傻，怎么可能会让到嘴里的鸭子飞了？
听到外面由远到近的脚步声，迟舒心慌意乱，将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
推门进来的王富一进来就看到他的小美人将一块碎瓷片横在脖颈边，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你别过来！”迟舒朝王富吼道，手一抖，竟将自己的脖子划开一道小口子。
王富站在房门前没动，原本色眯眯的眼神此时变得阴狠，他坐在首富位置上这么多年，难道还会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不过这个小丫头细皮嫩肉，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他可不舍得迟舒就这么死了。
皮肤看着这么白，没碰几下肯定就有痕迹。
王富想想都觉得兴奋。
“小美人，你别冲动，”王富脸上带着点笑，“若是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今后做个金丝雀，要多少荣华富贵都有。”
“有多少福气在等着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王富笑嘻嘻地把门关上，一步步朝迟舒走去。
迟舒看着王富那张肥头大耳的脸，惊恐地后退几步，也顾不上脖子的伤，颤抖着声音道，“我不要做什么金丝雀，只要你放我走，什么我都能给你！”
这话听得王富哈哈大笑，他也不介意跟迟舒玩一会儿，“放你走？我花了重金将你买来，怎么可能放你走？”
“你现在在我这儿，除了身子，还有什么能给我的？”
迟舒神情僵硬，知道就算说得再多，今夜她都在劫难逃，王富看到她发愣，迅速上前几步，一掌狠狠打在迟舒脸上。
迟舒狠狠摔在地，手上的碎瓷片也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老子才懒得跟你玩游戏，”王富抓着迟舒的头发将她扔上床榻，“你若是安分，老子还能轻点。”
“要是不识好歹，休怪老子不客气！”
“啊！”她的脑袋和脸庞被王富狠狠打了几巴掌，迟舒反抗的动作没了力气，口鼻都流出血来。
迟舒被王富肥硕的身子压着，她绝望地望着房门方向。
阿湛。
阿湛！
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王富听到声响转过头，嘴里不满，“谁啊，打扰老子好事……”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推开，下一刻王富整个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张纸片被甩到一旁，“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王富倒在狼藉里，脑袋上都是血，他抬眼看向把他踢开的来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迟舒还未看清楚来的人是谁，整个人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这个怀里有她熟悉的气息。
“别怕，我来了。”
迟舒愣神过后，失声痛哭。
“阿湛！”
周湛看着怀中哭都哭不出声的人，心都疼得麻木了，口鼻里都是血迹，身上没一块好料子，脸上肩上都是青紫。
周湛不敢想，若是他来晚一步，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么想，周湛抱着迟舒快步离开，完全无视王富跪在地上求饶，只冷声吩咐道，“动手罢，本世子不想在皇城看到他。”
“是！”侍卫们领命。
管家在身后擦着冷汗，派人手在京中找了整整三日，又要掩盖踪迹不让各路人马警觉，又要挖地三尺寻找迟舒的下落。
虽然周湛吩咐派全部人马去找，但是管家哪敢真的去做，若是真的让有心人发觉，不仅周湛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就连迟舒也性命不保。
幸好是找到了，不然他只能提头去见周湛。
驾着马车回王府的路上，迟舒一直紧紧抱着周湛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蹭的周湛哪里都是，周湛腾不开手，只能让丫鬟上前为迟舒各处伤口上药。
看到迟舒脖颈上狰狞的伤，周湛的心又被刺了一刺。
可刚上好的药又被迟舒哭出来的泪水浸湿了，周湛只好横着声音哄道，“别哭了，药都没法上，不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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