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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离了地狱，没了火海，那种痛依然会跟随着般若。

被方钰冉护在身后的书生闭上沉重的眼睛说道： “那婴孩皆宋廉之罪才是。”

宋廉觉的他就是顾郎，不然他内心的触动怎么那么大，于是宋廉从方钰冉身后走了出来。

除了刚刚恍恍惚惚地走了一遭那顾郎的一些回忆，他并没有想起来前世的什么记忆，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承受的太多了，千年过去了，她很单薄，面具后也不知道有一副什么样的容颜。

宋廉用他的血肉之躯，一步一步走到般若的面前说道：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般若姑娘，宋廉无心，伤到你宋廉很惭愧，这里面，也有我的罪。”

默默地支持，无声地关心，他以为那是他心目中的姐姐，结果火海里那最后一眼才知道，那是他闭上眼前最不舍的那个身影，怎么就不是相互爱慕了。只是那时的他醒悟的太晚了。

功名富贵与家人，他最后一无所有，当真失败。

般若忙换了个方向用刀正指着宋廉，宋廉却毫不退却，一步一步地走在刀尖上，更是走在般若的心上。

当刀尖刺进宋廉的胸膛，般若下意识地后退了，可是她却退无可退，直到刀穿透了宋廉的胸膛，般若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并没有真的要杀死他，没有。”般若说道。

她应该是没有情感，也没有感知，可她握着那沾染了血的长刀却觉得好冷。

方钰冉安抚地说道：“般若，我想宋廉也是想偿还你些什么，不管你们能不能再遇，以前的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该重新开始了。”

方钰冉始终是个旁观者罢了，但是，已经过去了千年的事，人宋廉一个活着的都做了这般决定，若是再纠缠不休，只会换来更多的苦闷。

人羡人，人慕人，人怨人，人害人，人杀人，人再杀回去罢了，看着都累。

还活着的，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何必沉迷悲伤，作茧自缚，欠多了还就是了，恨狠了，杀就是了，爱惨了，那便在一起呗。

般若取下脸上的面具，无声地蹲在地上。

她抚摸着那永远都闭上了眼睛还微笑着的书生痴痴地说道：“娘娘，般若可能无法保护你了。”

面具下的那一张脸，艳丽极了，像是一朵盛开的狼毒花。可那只是一侧的脸而已，般若的另一半脸上是血肉模糊的烧伤，是半侧任谁看见，都会后退的可怖面孔。

“随你，我瞧着宋廉还没死透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到那个鬼蜮。”方钰冉耸耸肩走出小巷。

左右这事情他不是主角，不过，巷子尽头这骑着马的家伙有点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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