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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谙有试探之意。
楼毓只道:“大喵说得太多了,回去罚她噤声三日。”
周谙幸灾乐祸,拂了拂袖,衣襟上的药香钻进楼毓鼻子里,他问:“只罚三日?这可不符合相爷的铁血手段。”
车夫赶着马车在大街上不紧不慢地走,十分平缓,却突然一个颠簸。杯中水洒了出来,烫得周谙两指通红,他未缩手,只怔怔地听楼毓解释道:“因为三日后,我就要出征了。”
“刚大婚,就要出征?”周谙抓住了她的手。
楼毓微愣,她压根儿没有把大婚这事放在心上,难不成这人还在意这些?他们俩之间,如同闹着玩的,她始终没有当真。
周谙手上还有未干的茶水,有些湿漉的手指按在楼毓冰凉的手背上,单薄的一层苍白皮肉包裹着嶙峋白骨。他身上有着久病之人的气息,像梅雨时节生长于墙隅的一块青苔,久不见阳光。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这种特质,与楼宁口中的苏清让极像,所以时常会让楼毓一阵恍惚。
苏清让病逝时,楼毓还是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她对她的父亲没有分毫印象。在临广流浪期间,却听闻了不少他的传说。
楼宁似乎恨他,恨意浓时,却呢喃他的名字——清让,清让。
可这难道不是爱吗?
尽管那人不要了楼宁和她,这些年,楼毓却无法真正记恨他,苏清让这个名字对于楼毓来说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感情。
她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任由周谙抓住了她的手,忽然多了一丝温情,玩笑着道:“你是怕我战死不归,无人给你妄生花的解药吗?”
丞相府闭门三日,谢绝见客。
楼毓替府上几人都安排妥当了。俩丫鬟、一老仆、一花匠、一厨子,一人分一百两银票傍身,你们家相爷穷,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倘若她还能平安回来,一切照旧,大伙儿还一起过日子;倘若日后接到消息,相爷战死,你们就拿着这一百两银票各奔东西,大家各自珍重,不必挂念。
挨个儿分完钱,楼毓走到周谙面前。
遇上一个难题。
别的人能如此打发了,他该如何?
楼毓斟酌许久,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过去:“你理当多分一份,毕竟……毕竟你我夫妻一场。你又是个药罐子,要花钱的地方多……”
本以为周谙会不愿意,谁料他安生接了,没有多言,只是脸上不见有笑了。
兴许是出于愧疚,周谙当晚服用的药,是楼毓亲自熬的。
她手法熟练,起了茧子的手端着药罐过滤渣子,没漏出一点药渣子。干干净净的一碗药汤,被送到周谙面前,棕褐色的糖浆一般,若是能把这股恶心人的味道除去就更好了。
楼毓这人十分矛盾。
她看似冷漠,却也对周谙上了心。若说她真的对周谙上了心,却不肯拿出妄生花的解药给他,看他疾病缠身,泡在药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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