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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32

两人来到正苑门口, 便听到其中呜呜的哭声，这声音听着耳熟，沈绛如一听便知是谁，转头去看莫以尘。

只见他也是一脸了然的无奈表情, 似乎嘀咕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嗯？”

沈绛如带笑，靠近了暗示追问，果不其然见他适时闭上嘴, 轻咳一声：“我是说她。”

在正苑中嘤嘤抽泣的正是李家表妹，她方才在东苑被表哥凶了那么两句, 逃出来后越想越委屈，恰逢遇上从佛堂礼佛归来的姑母, 被她关切了两句，便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越诉苦越止不住。

此时她伏在姑母怀里，见那对“始作俑者”进来，有些意外, 忙直起身子揩了揩泪：“表哥怎么来了？”

主母李氏一见儿子儿媳进来, 便板起脸：“是我见你哭得伤心, 让人叫他们过来的, 你几年下来难得来府上小住一回, 他们就给你气受，姑母自然要好好为你出气。”

莫以尘脸色也不好看：“母亲，表妹方才擅闯我内室，我觉得不妥, 教训了她两句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李氏见她还没发落，儿子便先顶起嘴来，眉头一皱：“她是客，便是有什么不到之处，你身为主人，又是表兄，就不能温和一些？你也知你天生冷脸，吓唬吓唬敌兵便罢，吓唬自家妹子做什么？”

莫以尘无话，母亲也是难得训诫，只得默默挨下。

谁知李氏又将话茬转到了沈绛如身上：“还有你啊，身为妻子，就这般看着他对皎皎大呼小叫？之前他从未这样过，也不知是不是你撺掇的。”

沈绛如不肯吃她的亏，忙不迭地就回过去：“婆婆又未在场，怎知我撺掇？表妹你给我说实话，我还不够哄着你？”

李皎皎微微缩了脖子，她没吱声，这沈氏说得确实不错，方才委屈也是因为表哥凶她，沈氏虽说瞧着不顺眼，但确实不是因她而起。

只是既然瞧着不顺眼，她也没道理为沈氏开脱，便不点头也不摇头，往姑母怀里一靠。

莫以尘见状，脸黑了，也不给她留面子：“母亲应该明白儿子的良苦用心，表妹年纪小未出阁，擅闯我们夫妻内室，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传出去对她名声有损。”

沈绛如一愣，在他背后捶了他一把，这个莫将军，怎么突然说这茬？还嫌他母亲找不到把柄么？

果然，主母李氏一听，往更深处想去，连声念着佛号要捂李皎皎的耳朵，正色斥道：“我以为你这孩子是最稳重的，怎么一娶了她，几日之内就变得如此冲动？先是为她得罪肃王府的人，又是白日……你还沉溺其中了？”

沈绛如见她如此震惊，也跟着慌张起来，白日如何？难不成他在别院强行亲她一事已经传到主母耳中了？

于是她忙赶在莫将军开口前，为自己辩驳：“婆婆放心，绝无此事，将军最是自持稳重，我又不是邪祟，还能吸了他的魂魄不成？”

谁知她刚掷地有声地说完，就被莫以尘拉到身后：“她是我拜堂过门的正妻，与她亲近、为她出头，难道于理不合么？”

李氏今日难得教训他两句，本以为能替娘家人出气，谁知他还连番还嘴，反倒让自己丢了面子，她一阵无力，开始叹气：

“我一直以为你是三个孩子里最令人放心的，谁知道……你爹爹若是没去得那么早，今日还能帮我说说你，可偏偏只剩我一人，我倒宁愿当日与他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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