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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人生一大悲剧，他这也算是悲剧中的悲剧了。

人在独处时最容易胡思乱想，有那么一刻，温漾就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严重缺水而被活活渴死。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他命还挺硬，头着地都没磕出一脑子浆糊来。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

白光一点点放大，光圈里迎面走来一个人。

来人一头蓬松长发……不是厉秣年，温漾心里最开始的那点期望被狠狠压制在失望之下。

灵光一现，一个念头闪过。

要是自己这会死了，厉秣年会怎么样？

他会哭吗？

不一定。虽然相处这么些年，即便是养条狗也能处出感情来。可对于厉秣年来说，好像还从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掉下眼泪的。以前厉老夫人在的时候倒还难说，但那之后，也就是自温漾进门时起，他是从没哭过的。

他会内疚吗？

其实也无所谓内不内疚，毕竟没有人是真正想以这种方式留在对方心里的。死了的人遗憾，活着的人难受。

温漾想要的，是厉秣年能真正记住他，哪怕只在他心口处占有那么一小块地方也好。

可厉秣年不会。

至少目前看来，自己是让他讨厌的。

“醒了？”伺候的阿姨悄声走来，从桌上倒了杯水扶他喝下。

温漾足足喝了三大杯，才把自己的喉咙给灌顺畅。

正准备试着开口，床底下一坨白色的东西一跃跳到床上，窜到他的怀里使劲揉脑袋。

小乖今年九岁了，一转眼就成了个老姑娘。这几年窝在家里也不怎么爱动，身子一下就被养得圆乎乎。虽然上了年纪，可性格却还照样黏人。

以前温漾偷摸着在厉秣年房里睡的时候，一到半夜，小乖就会自个从窝里爬出来挤进两人的被窝，时不时挠挠厉秣年的大腿根，时不时蹭蹭温漾的脸。温漾被搔得痒了，整个人就跟打太极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到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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