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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无归路

城中接连出现两件大案，街头巷尾传的面目全非，有人云厉鬼索命，最后愈传愈烈，不过短短一日之内，燕京出现厉鬼之说便已然拍板定案。

正阳月末，草木黄落，燕京大案原本让刑部战战兢兢，结果未想到摄政王又手快，将这棘手案子给接了过去，刑部上下感激涕零，甚至觉着摄政王简直是神。

自摄政王回来，清河棘手马贼被摄政王接手，之后愉悦处理妥当。现如今让整个燕京都瞧着的两桩案子，也被摄政王给接了去，摄政王简直就是佛祖派下来普度众生的吧？

芸妃册封在三日后，礼部倒是清闲，无非是纳妃又非册封皇后，遑论还是个外族公主，自然并不多受重视。

早朝时摄政王一身朝服，在刑部官员敬仰的目光中，站了出来，扬声道：“臣弟有事要奏。”

“何事？”燕洵语气霎时间温和下来，仿若纵宠弟弟的兄长。

众官员齐齐无声叹息，每日早朝只要摄政王开口，便是一出大戏。他们便瞧着分明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二人，和颜悦色温和相处，兄友弟恭十分和乐。

最为恶心的大抵便是燕宿了，他垂眼并不想瞧龙椅上的皇兄，平淡道：“梨花巷与涯石街两案，臣弟已有头绪，皇兄且先过目。”

说着，自袖间掏出奏折，交予了内侍李生。

其中有人证证词，亦有乐师默出曲谱，各项证据已然摆于明面。燕洵虽心中有数，但亲眼瞧见仍是不免嗤笑，燕宿这般，分明是将自个儿推上千古罪人的位置，若引得南疆与东陵之战，恐怕便难以收场了。

众臣见燕洵神色变了变，皆心思惴惴，南疆太子尚在燕京，此案若处理不好，便是将东陵的脸给丢到南疆去了。

燕洵将奏折合起，面色沉重道：“此事当真？”

“证据确凿。”燕宿淡声回应，直望着燕洵，却在他眼中瞧见戏谑，仍不卑不亢，也不退步。

见二人云里雾里的对话，事先得到消息的顾凛凡和江南安格外沉稳，一人一边老神自在地站着，朝臣瞧见这两位，暗暗道——果然位高权重，这般镇定。

燕洵盯了燕宿良久，手执奏折，便启唇道：“事关重大，此事容后再议。”

还未来得及说出退朝二字，便被燕宿截了话头：“且慢，既然事关重大，须得皇兄早下决断，燕京三百亡魂可还等着皇兄给个公道。”

二人仿佛瞬间撕破了那层兄友弟恭的表象，忽而的针锋相对，谁也不肯相让。

然而众臣觉着这才是正常的陛下和王爷，只是不免心惊，案情究竟如何，竟让陛下有心包庇凶手？

闹成这般，若非没个凶手，东陵的脸面也难保，可陛下却在此时要息事宁人，只怕背后凶手不可小觑。

猜度之际，燕洵脸色一变，沉声：“你放肆，案情尚且不明，你难不成让朕处死芸妃？！”

满朝哗然。

凶手竟是自南疆而来的芸妃娘娘？！

这么一想，便能理解为何陛下不肯深究，芸妃乃是南疆而来的尊贵公主，此事一个不妥当，便是挑起两国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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