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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绍沉默了会，“小谦，你有没有想过，值吗？”

姜怀谦面容愁苦，“舅舅你难道也是来劝我放手的吗？”

叶绍摇摇头，“如果你们两个真心相爱，他爱你也像你爱他这么多，他将来也愿意为了你付出这么多，我当然是支持的，但是你看，他甚至自己都没想过要争取，你一个人在这苦苦坚持，真的值吗？”

“不然呢？就这么放着不管吗？他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他，没人管他了。”

“小谦……我毕竟是你舅舅，见不得你这么折磨自己。”

姜怀谦听到这话却用双手捂了脸，“你看，你，奶奶，初禾，你们平时对他那么好，跟他同仇敌忾来对付我，然后真的出事了你们全在说，你们心疼的其实是我。”

叶绍顿住，是啊，姜怀谦说的一点不错，他们说到底终究是姜怀谦的亲人，虽然喜欢何遇，对何遇很好，但是这点喜欢其实是建立在‘他们希望何遇能对姜怀谦好’之上的，他们从没有想让姜怀谦能为何遇付出什么。

姜怀谦声音哽咽，“你们有一个是真的站在他那边……但凡有一个……我也不至于这么心疼，他那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我也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姜怀谦似乎真的很绝望，“我也知道我这事做的不对，那么多人的努力，那么多人的心血，我辜负他们的时候也会愧疚，那么多人的饭碗全在我手里，我可能会害很多人失去他们的工作，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但是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们不至于吃不饱不穿不暖，我会努力把姜氏的缺口补上，我会让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会努力……但是他不行，我只要一松手他就彻底没了……”

“为什么没人愿意帮我救救我的阿遇……”

叶绍看着心疼，他抚抚姜怀谦的肩膀，“小谦。”

姜怀谦便习惯性地枕到了叶绍的膝盖上。

二十六的姜怀谦像是又突然变回了八九岁的姜怀谦，那会他也才十七八岁，小孩曾经也这么枕过的他的膝盖，哭着问他，“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妈妈会拿针扎我，为什么妈妈会拿刀割我。”

就跟现在一样。

姜怀谦埋着脸，泣不成声，“为什么当初我不喜欢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劝我，你要对他好，他是好妻子，你不要辜负他，等到我终于喜欢上他的时候，再也离不来他的时候，所有人又跑来跟我说，快点跟他分了，你跟他不合适，你和他一起没有好结果的，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说……”

面对姜怀谦的这一番诘问，叶绍也回答不了，说到底，他也是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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