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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叫我去爱哪一个
“既然朱老板这么说,我可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阮霖儿波澜未动地一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朱老板要美人而舍弃金香玉,不肯按金香玉的规矩处罚万小姐,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但传出去,朱老板未免难以服众。今晚我提出的要求,还请朱老板多加考虑,毕竟这要求对金香玉并无害处,失陪了。”
阮霖儿说完,倨傲看了万黛兰一下,转身就离开。
万黛兰愤恨地看着阮霖儿走远的背影:“老板,阮霖儿跟阿岩和梅菊的关系非比寻常,三个人不知在算计老板什么,上一回周钰鹤英雄救美,说不定就是阿岩先透了风声给阮霖儿,不然,她哪里就能脱身?”
没想到,朱时骁反手先给了万黛兰一巴掌:“净是给我惹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去找他们几个人的麻烦,要不是你,她会想要带走我两个人?如今她是台柱子,我还不得不让着她,你这个坏事的傻货!”
万黛兰被一巴掌打得错愕,再不敢出声,她黏上朱时骁这棵大树,但她也怕朱时骁,他背地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朱时骁冷哼一下,对白经理说道:“姓阮这小娘们要是再提要那两个人,你就先含糊应付,能拖就拖,想让我放人,没那么容易。”
“是。”白经理立刻点头,又说:“朱老板,这事情挺蹊跷。上回阮霖儿摔倒,我派人去查那几个在街头生事的人,我怀疑就是阮霖儿那些穷老乡们做的。不想去陪酒,所以演了这么个苦肉计,不然那么巧出事?”
“怎么说?”朱时骁闻言,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下把打火机丢在桌上。
“咱们有几个兄弟经常去大门对面买烟,认出那晚上撞到阮霖儿跟被抢钱的人,虽然当晚变了装,但还是很眼熟。”白经理道:“本想抓来打一顿,拷问一下,又怕阮霖儿知道,不定会在金香玉兴风作浪,我就没告诉老板这事,先压下了。”
“现在阮霖儿又闹了要带走阿岩他们这一出,往后指不定有什么事。”朱老板重新身子倒在沙发,叫万黛兰点烟,说道:“你找个合适的节骨眼,再把这件事捅出来。阮霖儿要是不识抬举,就办了她身边的人!”
“是。”白经理已经知道怎么做。
方席儒看到阮霖儿去朱时骁那里坐了一下,问道:“那一桌是什么客人?上一回看到阮小姐也过去敬酒,真奇怪,阮小姐好像只来我们这一桌,跟那一桌。”
“她一向不搭理客人,能来咱们这里敬酒,是你我的意外。”周钰鹤扭头看着远远那一桌:“至于那边,是这金香玉的老板,我也是才知道。”
“难怪。”方席儒笑笑,又摇头:“阮小姐气质清冷脱俗,她主动敬酒,我还真有点看不惯,总觉得她入了俗,真奇怪,她在这种地方怎么还有那样的清新的气质。”
“你奇怪的事情还真多。”周钰鹤道:“你白天一来电话,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她,你是想请她一起品茶,何必拉上我?”
“我要谈的是唱片公司的事情,拉上你一起正好,咱们也算公平竞争。”方席儒笑道:“我做人一向君子,朋友跟生意都要兼顾,让阮小姐当着你我的面选择,皆大欢喜。”
“方氏在业内已经成熟,我的公司只是刚刚起步,怎么跟你相比?”周钰鹤说的是实话。
“小爷何必自谦?”方席儒肯定地说道:“周氏打造的有声产业虽然是新兴的,但势头很足、优势明显,还进军了方氏不曾涉及的电影业,眼光够大够远。”
“一听到夸奖的话,我就会头疼。”周钰鹤借着黯淡的灯光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阮小姐该下班了吧?我们走。”方席儒跟他站起身,走出金香玉已经是十一点半,司机等了十几分钟,看到阮霖儿走出来便迎上去。
“方先生和周先生?在哪?”阮霖儿纳闷道,一转头,看到周钰鹤坐在不远处的车子上,也正看着她,而方席儒站在最后面的一辆车子旁边,闲来无事地看着街边的光景。
阮霖儿朝着汽车走过去,先跟周钰鹤打招呼:“小爷。”
“又见外了,上回我让你叫我什么?”周钰鹤从车窗里头看他,眉眼分明没有笑,但街面灯光映衬他眼底,熠熠生辉。
“当着人前,我叫不出口。”阮霖儿好奇道:“我准备回去了,小爷跟方先生怎么还没回吗?”
“他今晚特意来约你喝茶,等了你一晚上,我不过是陪他来的。”周钰鹤说:“上车,我带你去。”
“方先生想来是想问我上次的事情。”阮霖儿说道:“我先过去跟方先生打个招呼,不然太失礼。”
“你怎么不问我那件事情?”周钰鹤突然问道。
阮霖儿反应不过来:“什么事情?”
“那孩子身体怎么样?”周钰鹤看着她。
阮霖儿回答:“好多了。”
“明天,让杞叔去码头的办公室,有人会对接那件事情,事情我都摸清楚了,公司会照规矩加倍赔偿的。”周钰鹤定定看着她亮如秋星的眼睛。
阮霖儿呆了一瞬,忽然才明白过来,激动万分,笑道:“真的?那我明天通知杞叔,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不让活着的人心寒,也是种安慰。”
“阮小姐。”方席儒一转身就看到她,远远叫了一声就走过来。
阮霖儿歉意地看了周钰鹤一眼,朝方席儒走过去:“方先生好,今晚方先生特意等我说事,几次三番劳您大驾等候,真是过意不去。”
“阮小姐不必客气,我顺便过来听听歌也是消遣。”方席儒看到阮霖儿一身墨绿色西洋纱裙,腰身纤细、肌肤胜雪,不禁赞赏:“我几次见到阮小姐,阮小姐都一次比一次漂亮。”
“方先生过奖了,请问方先生有什么事情?”阮霖儿心中有数,但面上说道:“其实只要派个人传话也方便,方先生何必亲自出马?”
“我今晚是专程请阮小姐去喝茶的,阮小姐不能不赏光。”方席儒风度翩翩,“为了唱片的事。”
“我不是那番意思。”阮霖儿解释道,“只是方先生的诚意太过,我自觉消受不起,何况,方先生的提议我还没有拿定主意。”
“前两次会面都是匆匆忙忙,这次想跟阮小姐详细说说唱片行业以及方氏的情况,阮小姐更好做规划。”方席儒做了个请的手势:“阮小姐,请上车吧。”
阮霖儿回头,从后视镜看到周钰鹤含笑看她,周钰鹤的确也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二人说话。
阮霖儿对方席儒说:“抱歉方先生,刚才已经答应了小爷坐他的车过去。”
方席儒有些一愣,随即笑道:“没关系,都是一样的。”
阮霖儿让金香玉负责接送的司机先离开。
周钰鹤正要下车为阮霖儿开门,阮霖儿看见他开车门就马上说道:“不敢劳烦小爷,我自己来。”
说罢开门、弯腰上车、关车门,一气呵成、优雅自如。
周钰鹤嘴角一丝笑意,开动了车子,说道:“你不应该显得那么聪明,应该学会示弱,男人都喜欢懂得示弱的女人。”
“我没有想过要讨男人的欢心,我不需要男人爱我。”阮霖儿跟着笑:“我能养活自己,我会爱自己。我就是自力更生才活过来的,我跟那些千娇万贵的小姐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想我的价值只是等着男人爱或不爱、等老、等着窝囊到死。”
“我欣赏你的自力更生,欣赏你的真性情。”周钰鹤笑容灿烂:“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你却这么认真。”
“当然,我一直很清楚自己要做个什么样的人。”阮霖儿顿了一下,说道:“我,能不能问问杞叔的事情?”
“有人贪污了运输带的款项,导致运输带脱轨,货物从高处砸落,死了杞叔的儿子。”周钰鹤眼神有一层冰霜。
“那个人是谁?谁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阮霖儿禁不住身子前倾,头皮发麻。
“这个你不必知道太清楚,这事情我会内部处理。”周钰鹤说道:“但你不用跟杞叔说这些,他知道了闹起来,只会徒增痛苦,解决不了什么。”
“那么,你不应该跟我说,我知道真相却瞒着杞叔,总觉得对不起杞叔。”阮霖儿直言不讳。
周钰鹤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其实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他依然笑着:“我把这些事情跟你说,是因为这事情是受你所托。”
“求你负起责任的是杞叔,我并没有求过你什么,我也没有立场去求你。”阮霖儿不解:“小爷何出此言?”
“因为你,我才决定处理这件事情。”周钰鹤毫不掩饰。
阮霖儿不敢相信:“这么说,真的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小爷一向是不管的吗?”
“并非如此,一向都是手底下的人处理这些事,能主动找到我申诉的人还不见有。”周钰鹤回答:“杞叔他们跟你在一起,我信任你,也看得出你希望我查清楚,所以才会亲自过问这事。”
“倒是我差点误会小爷了。”阮霖儿有些愧疚。
“还有一个原因。”周钰鹤继续道:“我会管这件事,很大一个原因也是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杞叔的伤心和激动我能理解,但我看不惯一个大人用一个孩子的命去要挟别人,要是我真的不打算负责,他难道真的带着孩子跳楼?这么糟践、伤害孩子的人,不可原谅!”
阮霖儿心头被猛然一撞,她忽然想起周钰鹤的身世,这些年从海南到新加坡,无人知晓周钰鹤进周家前的身世,这事情成了一个谜团,想必是周钰鹤在任何人面前都一直闭口不说。
从小流浪、没有父母的孩子,长大之后不肯原谅那些动不动就作践孩子的人,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周钰鹤心中是的确恨自己的父母的。的确恨,或许说明周钰鹤清楚地知道,正是亲生父母亲手遗弃了他。
“你的脚伤好了吗?”周钰鹤突然不经意问道。
“已经好多了,只是淤血未散尽,多换两次药便无碍。”阮霖儿一下回过神,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踝。
“你今晚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周钰鹤口吻轻快,车子很快开到了最长最兴隆的主干道上。
“我忘记了什么?”阮霖儿看看自己的随身之物,钱袋、手帕、外套,忽然想起来:“我忘记了买茶花。”
茶花两字一出口,阮霖儿差点要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第一眼先看周钰鹤,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放缓了情绪,笑道:“瞧我,真是糊涂了。亏小爷怎么能记得?真是有心人。”
“听说你从不碰别的花?为什么单单喜欢茶花?”周钰鹤的话很平静,像是不起涟漪的河流:“不管你喜欢什么花,其实都能把你衬托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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