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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蛇祸

婉柔与雁珠正在笼香，院外的雄黄粉撒的漫天飞舞，味道直呛的人咳嗽。

雁珠出门斥道：“虽是上头关照多多的撒了避邪，你们这么个搞法却是连人也要毒死了。”

小太监见是素雅轩的大丫髻雁珠，最近素雅轩的主子颇受上头看重，忙恭敬地回道：“姐姐不知，昨日晚上那妖物居然出来食人了，而且紧靠在姐姐们的宫苑附近，皇上、太后岂不担心姐姐们。早上又吩咐小的们，多多的撒些雄黄粉好赶走妖物。”

近日御花园内出现一大蛇祸人，见者曰足有三丈余长，见人便立起身子，长狺獠牙好不骇人。初时以为不过是小太监小宫女们胡说，不想见之者越来越多，昨日竟然真的吃了人。

自古以来蛇为龙之前身，而龙为真命天子。临华瑜登基前出这个事，自然引人议论纷纷。这么巨大的蛇从何而来？华氏建国余百年，宫内从未听闻有人见过此物作崇；若有人存心从中作梗，从宫外运入，如此巨大之物该如何藏匿；若是宫中本有此妖蛇，又缘何从未见宫内典籍记载。

宫内谣言纷纷四起，更有甚者，谓如今即将登基的太子非天定之选，故有大蛇警示世人另选贤良之人。

如此种种，华瑜也无可解释这仿佛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怪物，干脆命人抽干了宫内所有湖泊内的水，疑心是湖内藏匿了几十年的大水蛇，想以此赌住悠悠众口。却不想抽干了湖却连个影子都不见，反而更落了人口实。

晌午，华瑜又至婉柔处打盹，言谈间，摇头笑道：“娘子，待我找着那蛇，与你作蛇羮。”

婉柔知道他近日颇为这事焦心，见他故意作出这轻松样子来，好不让其他人瞧出端倪，叹口气道：“王爷，在婉柔面前也必须如此吗？”

华瑜闻言一怔，随即微微地敛了笑意：“我怎么了？还不是都一样。大不了不做这个皇帝，管谁筋疼。”

“王爷是天命之子，岂可妄自菲薄。”婉柔正色道。

呵呵。

天命之子？谁个天命之子十几岁就逃命塞外，诸多皇兄皇弟在储位之战中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斗得无人了，自己白捡个皇帝当当，这个便宜皇帝还不好当的很，行差踏错一步便有可能丢了性命的。

“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还没登基呢，一个个都来表忠心。”让他不要妄自菲薄这样的话，这些天他听得太多了，刚巧他适才从高芷卉处来，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有什么用呢，一点用都没有，听听而已。

“去把枕头拿来，我眯会儿就走。”他懒懒地向婉柔道。

“嗯”她答应着，取过枕头往他颈下一塞。

还想与他说几句话儿，却见他阖上了双眼。怕他又嫌自己烦打断自己的话，伸出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说道：“我有个说法，你先不要睡嘛，听我说完。”接着道：“我听说那个东西昨天吃了人，依妾身所想，这倒是个好时机。”

华瑜被捂了嘴，说不出话，眼睛却骨溜溜地盯着她看，见她说的郑重，仿佛在问：怎么说？

“其实那阿物儿怎么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一日，宫内一日谣言不停。如今那货吃了人，还说什么龙子前身之言，分明是个祸害！王爷的着重点只需要在保众人安危上，只一意除了那东西要紧，不必着意在他的来处。等去了眼前之急，往后还有什么不可查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怕的不是蛇，而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他不是真龙天子。

至晚间，雁珠抱了康儿哄睡，见婉柔又要出去。便问道：“这几日晚间你夜夜出去作什么？以前你是最怕鬼的，现在又有蛇，胆倒肥了？”

婉柔换了轻便的宫装，拍拍腰间的口袋得意道：“蛇怕什么，山人自有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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