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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央告

华瑜登基后也不常过来，这日晚膳后来瞧了瞧她。闲闲坐定，只见他嘴角噙笑，道：“越发能干了，什么花草树木都知道了。”

只听他话中有话。

婉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说，略一思索，心中一凛，浑身微抖着道：“臣妾又做错了，是不是？臣妾见他问就说了，皇上恕罪。说着忙跪下磕头认错。”

他自然指北棠澈。近来她常在素雅轩中，并无可犯事处；若有，只怕就是她对西部毒草一事作了些许议论。

华瑜淡淡道：“早知道晚知道，总也瞒不过去的，无事，我就是随口说说，倒把你吓得像只猫似的。”

说着用手去扶她起来，只觉手触及处，她还是微微有些发颤。

他又道：“北棠此来非专为此事，近年边部也是荒年他是来求减免赋税的。另外，他还有事求你呢。你院中可种着些七星止血草？他不知何时见了，向我讨要，顾卫那里却没有。”

“七星草的种子是宫外花银子买的，不易得，也不易栽培，药圃中现得了两株，他若要，可迁一株去。”婉柔恭敬回答道。

华瑜“哦——”了一声，又眯着眼瞧着她，追问道：“那他——是何时见的呢？”

婉柔见他这一问的奇怪，心中又一紧，想是空口无凭，便忙将当日的画找了出来，仔仔细细地将原委说明，见他方舒了眉头。

“子韵跑了，呵呵。”他突然道。

婉柔心内一惊，不知如何答话，嚅嚅道：“跑了？跑了！怎么跑了？！”

华瑜又直问道：“婉柔，你可有话要回？”

婉柔虽那日发了重誓，不把此事告诉别人，但这是为了子韵能在宫中苟活。不想现在她一人跑路，而且华瑜这样问自然是知道了。几番思量下便把当日所见合盘托出。

华瑜冷哼一声道：“那男人是叶部王子。与子韵有染，不但当日他俩在宫内私会我早已知晓，就连此次蛇祸，他亦脱不了关系。多亏此次北棠澈提醒，此蛇可能是被人用术法引到宫中的，边部和叶部相斗已久，对各方的鬼蜮伎俩都熟悉的很。只是不想你竟掺和其中。”

婉柔早吓得磕头不迭，浑身颤栗道：“皇上明鉴。我不过偶尔撞见此事，怕她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所以隐瞒了此事，并不曾与他们有过任何的瓜葛。皇上待我甚好，我——我怎么会如此。”

“你可知逑勒想盗我玉牌，要不是我早有防备，此番几欲被他得逞。北边国门一开，多少祸事。你怎可这么糊涂。”他又冷冷道：“你为何与外人一条心，却与我两条心。”

婉柔此时百口莫辩，只恨不得一头撞死表明心迹，浑身抖个不住。狠掐着自己安静下来，咬咬嘴唇坚定道：“我与皇上一条心，从无二意。皇上要是不信，婉柔可以死明志。”

说着磕了一个响头，心内想着，若真有祸事，我只一人抵挡，千万不能祸及尉迟满门。

华瑜此时又放缓了脸色道：“先起来回话，地上怪凉的。”

她又依言抖抖索索地站起来，眼睛却不敢看他。

他接着吩咐道：“北棠还要在京都采办些货物、药草带回。他要的那个什么药草，你抽空吩咐人给他送去便了，也不甚急。边部地处偏远，什么都缺，不过，他们培育出的那个灵猫倒是好。昨儿个我见了可爱，只摸了一下，那猫立时呲牙咧嘴，好不凶狠，而且极是认主，要是能用在军队里，大有裨益。”

气氛逐渐缓和，婉柔亦回道：“那日杀蛇时，猫儿就凶狠异常，听北棠公子说，猫儿还小尚未长足，成年时更为凶猛，更难得的是寻常猫不认主，灵猫却认主，而且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的。”

华瑜道：“正是如此！凶猛好，认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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