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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可能。

这是孙霄的第一个念头。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一切都已经被他抛去在脑后，连同理智、情绪和记忆。

整个脑子一片空白，等到孙霄醒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车上不停的穿梭在夜晚的街道上。

这怎么可能呢？崔颜怎么可能自杀？！深夜的街道全没了白日的拥挤，显得空阔而冷清。

去往深山的道路通往郊区，跨过江桥，就一头扎进幽林了。

“我不信。”

孙霄不住地喃喃，似乎是在说服谁。

他一声声重复着，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

“我不信！！！”

他还记得这条路，这座山。

半年前陈筱曾经在这里坠崖，孙霄也是这样开着车，去接在电话里手足无措的崔颜。

也是这样的夜晚，无风无月，他穿过黑魆魆的林子，爬上山，把默默流泪的崔颜揽进怀里。

所以这次也会是这样的。

孙霄咬紧后牙座，一踩油门。

崔颜不会去死的，她处心积虑的策划逃跑，怎么可能只是想去死。

她会在那里等着孙霄，等着他穿过黑魆魆的深林，爬上山，把她抱进怀里。

开车只能到山脚下，山上并没有开发出马路来。

因为靠近保护区，所以只有一条勉强供人行走的小道。

就连在白天，这条路也不好走，更别提是深夜了。

一路上隐隐有人踩过的新鲜痕迹，孙霄只当那是崔颜留下的踪影。

他一开始用手机照亮，后来手机没电了，他干脆直接摸黑前行。

等到山顶，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浅淡的蓝色。

“崔颜——”孙霄四处张望着，天色还未亮，他只能隐约看见周围景色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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