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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司令要洞房了
“少爷,夫人传话过来,让您直接去老爷那边,女眷都安排在了内院,您不用过去。”
“好,我知道了。”
今日来参加婚宴的人相对而言并不多,但却都是北京城内叫得上名号的大人物,许是难得哪一家举办婚礼能把这些人物们聚集到一处,爷们儿们一个比一个精神焕发,一开口气势如虹的,女眷们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选秀比美似的,白灵筠还在想着千万不要让他面对女眷,太尴尬,沈夫人便早早想到了前面,将女眷们安排妥当。
跟随黎叔来到前院,婚宴厅里摆放了八桌宴席,除了纪凯风和黎丙祥,白灵筠还看见了溥侗,溥侗与沈老爷同桌,见白灵筠过来,起身朝他拱手道喜。
“白老板,恭喜恭喜啊。”
溥侗一起身道喜,桌上的其他人也接连站了起来,纷纷附和道喜。
与一群跟沈老爷同龄的大爷大叔们见礼,白灵筠把腰弯到了最低,这一弯再次感慨起沈啸楼的先见之明,若是还穿着拜堂时的那身衣服,眼下扣子非得崩飞了不可。
另一边,沈啸楼也有单独开宴的地方,前院和内院分别宴请了北京城的达官显贵和女眷们,沈啸楼便在侧院开了几桌,地方不大,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摆了六桌宴席,宴请的全是沈啸楼手底下的大小军官们。
自家司令大婚,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这些军官,而且司令发了话,今日解禁一天,酒水不限喝吐为止,憋了几个月终于能解回馋,喝酒比喝水都生勐,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另外还有两间屋子各自摆了一桌宴席,宴请的都是各地军阀、省长、督军派来送贺礼的心腹之人,这些心腹中有两个比较特殊的客人,便是南方政府总裁董善和阮齐泰派来的。
别家派的都是副手、下属,再亲近些有派侄子外甥,堂兄弟的,唯独董善和阮齐泰把自己的亲儿子派了过来,两位大公子亲自来送贺礼道喜,沈啸楼也给足了面子,单独开了一桌宴席亲自招待。
厢房内,沈啸楼双手环胸,挑眉看着面前胡吃海塞的人,眼中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嫌弃。
董奉天吧唧着油乎乎的嘴,噎的直打嗝,“楼帅,你们家这厨子的手艺太牛了,肘子炖的入口即化,鸭子烤的皮都酥了,还有这个糕,叫什么?软糯香甜,好吃,太好吃了。”
沈啸楼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有点不那么想招待旁边这个饿死鬼。
阮君初扬起嘴角笑了笑,“没想到楼帅行动如此之快,这便成婚了。”说着端起酒杯,“祝楼帅良缘美满,琴瑟百年。”
沈啸楼执杯与阮君初碰了碰,“多谢。”
董奉天一抹嘴巴,油手快速提起酒杯,“还有我,还有我,我就祝楼帅燕侣双俦,闺房和乐!”
闺房和乐?沈啸楼咂摸了两下这个词,不错,他喜欢,富有深意,贴切实际,对董奉天的嫌弃暂时减掉一分。
喝过酒,阮君初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沈啸楼面前,“这是家父为楼帅准备的一份新婚贺礼。”
沈啸楼微微颔首,“阮总裁费心了,劳瑜帅代沈某向阮总裁表达谢意。”
董奉天也拿出一个信封送到沈啸楼面前,“这是我爹送的,不多,就十万,你别嫌少,另外。”董奉天说着又掏出一个信封,“你也知道我出生在东北,十岁以前都没离开过奉天,这个是我个人的一份心意,给将士们添顿白面馒头还是够用的。”
沈啸楼郑重的接下信封,“沈某替东北军感谢董兄。”
董奉天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把库页岛打回来是不会安心待在北京的,只是你今日才成婚,后日便要开拔,就不为家里那位想想?”
沈啸楼喝了口酒,沉声说道,“他懂。”
一句“他懂”,董奉天也不好再说什么,如今东北不太平,沈啸楼在库页岛驻扎了一年才抢回了三分之一的领土,其余大半还在俄国人和日本人手里,眼下日本倭寇趁沈啸楼不在又有些坐不住了,不仅三番两次在库页岛上发起冲突,还隐隐有渗透到黑龙江境内的趋势,他在进京之前就得知沈啸楼不日将前往黑龙江,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要出发。
三个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所处阵营不同,却已皆是一方领袖,董善和阮齐泰如今任南方政府总裁,为保手中兵权不被切割,纷纷将儿子提拔上来,董奉天表面一幅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如今手中已经掌握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粤军。阮君初英俊风流,温文尔雅,手下却带出了一批勐如老虎恶如狼的新滇军。
谈话之中常常会听见诸如“楼帅”、“瑜帅”的称唿,其实这样的称唿是很有讲究的。现如今,各大军阀满地走,可真正有实权的也仅有那么几个,新政府成立后,对军职做了修改调整,只有政府正式受命的才会被称作“司令”,那么剩下那些没有得到新政府正式受命的军阀则继续沿袭清朝对军队实权人物的称唿——大帅。
司令也好,大帅也罢,都是下级对上级的称唿,军阀彼此间的称唿通常用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来领衔,比如沈啸楼,就被称为“楼帅”,阮君初字瑜之,则被称为“瑜帅”,至于董奉天,三人谈话许久,都没听见另外两人称唿过他的帅称,实在是因为他的帅称太过悲催。
生于奉天,起名又是奉天,这帅称自然不会再用“奉天”二字,总得换个花样才行,他的表字是羲和,当初脑子一热,直接给自己起了个“羲帅”,等到帅称传遍了大江南北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
羲帅!蟋蟀?
这可真他妈的闹大笑话了,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董奉天只好硬着头皮认下,好在沈啸楼和阮君初还算给他面子,一直称唿他董兄,没叫过羲帅。
婚宴的宴席从中午开到晚上,有头有脸的中午喝过一顿喜酒便打道回府了,剩下的人,一部分是与沈老爷交好,关系走的近的,趁此机会叙叙旧,另一部分便是沈啸楼手下的军官们。
沈宿和沈律领头,大家商量着要闹新房,反正今日是司令大喜的日子,总不会跟他们拳脚相向,此时不闹更待何时。
几十个人凑在一块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仅闹新房的恶作剧就写了三大篇草纸,个个翘首以盼,摩拳擦掌,一双双眼睛如野狼似的一错不错的盯着沈啸楼。
沈啸楼与阮君初、董奉天喝了一下午的酒,期间去了前院两次都没能把白灵筠接过来。
白灵筠在前院被沈老爷拉着四处敬酒,一口一个“我儿子”叫的无比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今日终于找回来了呢。
白灵筠喝的酒里被黎叔掺了水,一壶白酒七成水,三成酒,将将带着点酒酿的味道,旁人也不易察觉,所以看着是喝了不少,实则半壶的量都没有。
沈啸楼第一次去到前院没把白灵筠带出来,反而被灌了一通酒后赶了出去,隔了半小时再去接人却是连前院的门都没进去,全因沈老爷宴请的宾客中竟然有大剧评家杨南甘,这个仅用一句话便把白灵筠捧红的神奇人物。
白灵筠之前只是听说过杨老先生,却始终未见过一面,今日机缘巧合,竟在自己的婚宴上见到了人,一老一少坐到一块,三句话没说到头便互相握着手激动的称对方为知己。
原来杨南甘不仅写剧评,还能写戏本子,只是能拿到他戏本的人少之又少,二十多年前倒是有一位角儿得过杨老先生的垂爱,可惜天妒英才,这位角儿才拿到杨老先生的戏本子不过三日便生了一场急病,没两日便离世了,自打那之后杨老先生再没遇到过一个能唱活他戏本子的人,心中伤感,将过往写过的戏本一股脑锁了起来,再不给任何人写戏了。
如今与白灵筠才说了几句话,杨南甘便深觉他等了多年的人终于来到了。
白灵筠与杨南甘相识,心中也十分欢喜,他登了几日的台,就怕台下的座儿接受不了改戏,唱念做打都是规规矩矩按照老传统来,一个步子都没差过,唯独那场《雷峰塔》他稍作了一些改编,但那点变化也着实算不上改戏,传统戏有传统戏的好,可却总缺失了些新意,朝代都已经更迭了,人们的思想也不该固步自封,是时候需要接受些新鲜的事物了。
二人聊的热火朝天,连沈啸楼都顾不上理,直到杨南甘实在受不住沈啸楼盯着他的那个眼神才故意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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