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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拽紧他的衣袖，语气仍是恨恨的，“你们的爱情能有多久，柴米油盐总会熬尽的。”

江子恒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地方，深沉而黑暗，“只要我握住他，就不会允许我们的爱情断掉。”

当夜江子恒便回到Z市。

路上夜灯闪烁，照亮归乡人的路途，却使得他这个失意的人越发苍凉。

他的强势似乎在江家磨尽，当他一个人回到哥哥曾在的城市时，心底的难过，疲惫涌现出来，附在了他的全身。

他拖着行李箱回到他们的家。屋里是黑暗的，打开灯，家具一件都没少，却缺失了那个最重要的人。哥哥的东西随着他的离开消失掉，衣柜里没有他整洁的衣物，洗漱台上少了他钟爱的剃须水，床上少了他身上的香味。

曾经相拥的体温在这时候被夜风吹散，让他感受到凉意。

他呆坐在床沿上，扫过四周的物品，越看眸色越沉。

他竟是第一次发现哥哥在这个家里的东西是那么少，一个行李箱就能带走所有他曾留过的印迹。这里面的含义便是，他从未想过真正在这里扎根。他如同浮萍一般，一阵生活的风暴便能轻易将他吹离他的身边。就好像他从来不是他的归宿。

63

窗外偶有车辆路过，将树影拉得斜长。

昏暗的室内，红色光点在床边明灭，带出迷惘的青烟。

江子恒深吸一口，再又缓缓吐出，动作熟练而老道。若是熟识的人看见，定会惊讶于这样一个绅士，俊朗的人会有这样一面。

他只不过从不在外人面前惆怅罢了。这二十年没有什么会让他愁闷，顺风顺水，直到今日他觉得身心疲惫，在奋斗的路上想要停一会儿。

深邃而迷散的眼睛无神地盯着窗外一角，他看着被风吹动的树梢，似乎又透过这些细小事物去思索更多的东西。

过了许久，在他想明白他必须去做的事后，他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私下里从不愿意联系的号码。

对方似乎也因纠葛而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失眠，铃声不过响了几声便被接起了。

高荣轩的语气不是那么友善，“干什么？”

“我要借你十亿。”

高荣轩被江子恒不要脸的行径气笑，更何况他现下心情着实不好，江子恒摆明装在他枪口上，“你让我借你十亿，我便会借？你不是睡糊涂了，就是异想天开——不可能。”

江子恒对高荣轩的嘲笑不以为意，他淡淡道，“你肯借，我就把江铭宇的位置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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