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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布满的血腥之气冲的顾清辞直想呕吐，司空璧带他离开了。

司空璧带着顾清辞自由穿梭在魔宫之内，所有人见到他，无一不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地垂首让出一条路。

他带着顾清辞去了一处诺大的梅林。如今并非是寒冬腊月，梅林却花开冶艳，细细看下，四周被施下了阵法，强行留下时令，好让花开。

顾清辞神色怔忪，这处梅林花开，曲径布置，实在是太像藏剑峰的梅林了。

司空璧参透他心中所想，“这处梅林是按照藏剑峰所布置的，想来师尊爱梅，我便种了梅花，想师尊居在这里，永远不要离开。”

顾清辞半晌方叹了口气，有些头疼，“何必？”

“师尊可还记得我们的初遇？那时候我刚从留春楼逃出，一路颠簸入玄灵门，我魔族血脉被封，灵根普通得甚至低劣。天音峰，沉药峰，藏剑峰代测灵根的掌事知道我的灵根后，派遣了弟子要将我从山中赶下去。我衣衫褴褛，连续十多天没吃顿饱饭，几乎是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玄灵门通天的长阶，却没想好若是我未能被录上，又该何去何从。”

“是师尊把擒着我的人散开了，对掌事说，‘藏剑峰的梅林需要人修剪枝丫，这个小孩看着乖巧，想来勤快。'于是你把我领进门，给我东西吃，带我洗澡，给我置备衣服，就这么把我留在了藏剑峰。”

司空璧说完，望着顾清辞，“这是我们的初遇，师尊想起来了吗？”

其实顾清辞早已恢复了记忆，只是这段记忆隔了数十年光阴，努力回忆也不过想起了个脏兮兮的小孩儿，孤苦伶仃地站着，眨巴着一双水盈盈的眼殷勤地看着他，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把司空璧留下来对他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并不需挂在心上。却没想到，他这无心之举，反倒让对方放在心头这么多年。

“我可以为你每日修剪枝丫，我们一起赏梅煮酒，所以，师尊可以留下来吗？你做我的道侣，成为我的魔后。”司空璧秀气的眉眼微弯着，盈满笑意，唇红齿白，面上满是真诚。

顾清辞沉默了片刻，在心里先里里外外吐槽了遍魔后，想了想措辞，较为委婉的拒绝道：“其实即使不做道侣，你我既为师徒，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不会伤害你的。”

司空璧逼近他，低头望着他，或许是着急了，双眸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紧逼，“可我想要的并不是师徒之恩，是道侣间的相濡以沫，是白首之约。”

顾清辞神色一凛，道：“我拒绝。”

“果然还是不可以吗？原来情根被锁，就是这样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不动情，也不会为情所伤，他说的果然是真的。”司空璧神色失落，喃喃低语。

音量太小，顾清辞没听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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