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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妈妈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妈你别——”

“听我说完。”田美苓吸了口气，声带沙哑，“你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都是我拖累的你……有你这样的孩子，妈妈真的……真的很满足。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一定不要再这么活着，你要活你自己，开心些，快乐些……看你这么累，妈妈心里真的……非常非常……难……过……”

声音越来越低，田美苓慢慢闭上眼睛，旁边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

【三十二】

祁木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看见孙明一正带着护士赶过来。

“孙医生！我妈她——”

“我知道，你别着急。”孙明一将祁木推了出来关在门外，进去抢救。

左右病房的人纷纷露头出来看，祁木浑身发冷，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拳头，好似只要卸掉一点气人就活不下去了。

远处的保镖们给程钊打了电话，过了没多久，程钊来了医院。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款大衣，黑色的西裤裹着两条修长的腿，整个人冷咧的像是一块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冰。

祁木坐在红色的塑料椅上，冲着脚步声的方向抬头，还是那双一样的眼睛，颤抖着，像是藏了一片咸湿的海。

他缓缓的站起身，有些无措的样子，很多话堵在心口，他想说，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间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天。

只是当时的程钊愤怒的像是一只困兽，而祁木也全然没有现在的冷静。

程钊把脚步放的更轻，像是怕吓到他：“别紧张，会没事的。”

他攥着他冰冷的手放在膝盖上，难得的平和沉默。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的坐了很久，直到病房门被人打开。

孙明一看到程钊有点惊讶，但神色很快就过去了，平静的告诉祁木：“病人我们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但内脏已经开始坏死，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目前能想到的办法我们都已经用过了，况且，你妈妈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奇迹……

可还是会死不是吗？

祁木的脑子很乱，所有无关的事情都闯了进来。

……早上喝了一碗白粥、程钊走之前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怪、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看的电影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妈妈会死……对，妈妈会离开他……

“祁木！祁木你醒醒！”

“祁木——”

“程先生，你知不知使用暴力是违法的？祁木才多大？你怎么忍心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孙医生，我打我的人关你什么事？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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