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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程钊深吸一口烟，将烟头怒在烟灰缸里。

很多事情最开始没说出口，这辈子就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他不会告诉赵启明，这些天里他有多寂寞，房子很大，可人很少，有时候说话都会有回音。

下班的时间到了他也不想回家，开着车在马路上四处闲逛，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街道两边，他总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祁木。

程钊是真想他，夜里半梦半醒间会不自觉的伸胳膊在床的另一侧摸一下，每当这时，他就会从梦里惊醒，在极度寂静的后半夜，他睁着眼睛，脑海里都是祁木的身影，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医院、旅店、网吧

所有能查找的地方他都让人翻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如果只是为了躲避他还好，程钊不敢在清醒的时候设想另一种可能，他只有在喝醉酒的夜晚才会悲哀的想，祁木一定要好好活着，他最害怕的结果，就是当他用尽一切手段后，找到的无非是在某个僻静的草丛里、或是某个肮脏的垃圾场里的、祁木的尸体。

程钊不能往下想，祁木是他疯魔的药引，只要碰一碰，就算吃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他真的会疯的。

那张流着血的脸在记忆中冲他微微笑着，孤绝而美丽，他从来都是这样的，连脆弱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祁木用自己的生命来向程钊复仇，那他承认，他赢了。

脸上的纱布被摘下，祁木悠悠的抬起眼，看向镜子里的那个人。

明明还是相同的脸，可是表情太陌生了。

宋秋雨抱着一束鲜花，靠在门口看他。

“小帅哥，过来看看啊！”

祁木转过身，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照的他整个人都是亮的。

鲜花递给他，祁木环抱着满满香气，那是重生后的味道。

“张医生的医术真厉害，基本看不出来了，就是右侧的疤还有很轻很轻的一点印子，不过还是好看的。”祁木听他说话，一直沉默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浮于表面，似乎从来没到过他的心里。

他遭受了太多伤害，世间大多的悲喜对他而言已经过于平淡，就好像一片死水，已经无法再对任何事情而起伏了。

宋秋雨想着想着，突然眼眶一红。

他想到两人相见的第一面，那个时候祁木就在哭，红通通的眼睛，像只兔子似的柔柔弱弱，但是那颗心还

是跳动的。但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依旧年轻貌美，但灵魂却风烛残年。

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人一点一点衰颓下去更难过的了。

更难过的是，有些事情他就要瞒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以来，外面都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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