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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倒。他告诉自己。

还有人在等着他。

可即使在这个时候程钊都知道，这句话不过是个安慰，其实什么都不算。

因为祁木根本不会等他，他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程钊流着汗，自嘲的笑了。

他做的对，如果没有他，祁木应该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境况，他会像那些同龄的年轻人一样，每天高高兴兴的活着，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明天充满向往。

而不是同他这个烂泥一样的人混迹在一块，下到地狱中。

球杆撑着地，程钊一寸一寸的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

他的胳膊流了血，血从指尖落在地上，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点子。

书房里，程九安正在摆弄着茶台，上好的老普洱捏在茶杯里被水浇了一遍，茶香四溢。

他吹着热气，姿态轻松。

程钊拖着腿走到门口，灰突突的，很狼狈。

“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他端起一杯水示意他进来，“不渴吗？”

程钊只站定在门口，一步不进：“祁木在哪里？”

“死了。”

“不可能。”程钊咽了口唾沬，嘴里发腥，“……他还在那儿吧。”

“你挣扎什么，就算今天不死，明天也会死，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我不要他死。”

“呵……”程九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这么跟我讲话，会受惩罚的。”

“你别逼我。”程钊深吸一口气，像是被激怒般，他拎着球棍走了进去，一下子将整个茶台上的东西都挥了下去。

滚烫的热水淋的满地都是，程钊红着一双眼，冰冷而愤怒的看着程九安。

“这就是你的报复？爸爸是怎么告诉你的，如果没有全胜的把握，就不要轻易的出手。”程九安无奈的冲程钊招手，像是要告诉他什么。等程钊微一附身，他就从椅子下瞬间抽出一柄窄细的弯刀，直接钩上程钊的左肩，把人拖了过来。

“啊一一”剧烈的疼痛激的程钊一声嘶吼，仿佛有人正捣着他的血肉。

“疼吗？这是对你随便相信别人的惩罚。”

程钊被这柄刀硬生生的按跪在程九安脚下，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被黑色的衬衫吸收，看不出来了。

“……别杀祁木……我随你便……”

“我不接受任何条件。”

“爸爸……”程钊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放过他吧……”

“我告诉过你不要爱上任何人，可你没信。”

汗水从程钊的鼻子尖滴下去，他的声音发抖：“……因为害怕，我打他骂他，每天以折磨他取乐，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爱他。可是心是骗不了人的，伤害他，我的心也会跟着疼，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爱他……”

“那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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