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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很辛苦，但是程钊心甘情愿。

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丢了性命而已。

怕个屁。

程钊把烟头怒在地上，使着最后一点力气仰倒在地上。

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小灯，光芒柔和，看的人就要睡着了。

“真冷……”程钊喃喃的说了句。

这间房间真是一点都没变过，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都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好似永远都等不来春天。

他沉默着看着那盏灯光，似乎想到了很多未曾想过的事。

接着一道身影蓦地挡在眼前，从上到下的凝望着他。

看见人影时他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可能真是要死了，因为人死之前总会重新再见一眼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

祁木身上带着很

"冷的气息，连呼吸都有些喘，好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他恨他，恨不得他去死，但却并不是死在这里。

祁木俯下身子，一言不发的撕开自己贴身的背心塞在程钊腹部的伤口上。他的手指纤长无骨，关节处被冻成了淡淡的粉色。

“祁木……”程钊孩子气的笑，浑身都在抖，“你怎么不去逃命啊……”

祁木凉薄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程钊没动，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脸上：“太冰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大手其实并不温暖，掌心粗糙，刮在祁木的皮肤上有些涩涩的。

“你不应该回来……”程钊说：“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你要知道的，放你走这件事我这辈子只能做一次，你要珍惜啊……”

他惨兮兮的笑着，把手松开了。

可祁木反身拽住了他的脖领子：“你毁了我的人生，让我一次次陷入险情，现在却想一死了之，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吗？”

说完他架着程钊的胳膊把人扯了起来，而后被在身上。

“你太瘦了，背不动我的……”

“闭嘴！”

祁木咬着牙，感觉身后的那个男人重的像一座山。

“山”的两条胳膊搂着祁木的脖子，前胸被略的有些发疼。他的脑袋侧在一旁，疲惫的连睁眼睛都有些困难。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应该把你养胖一点……”程钊哼哼着，声音弱的有些听不清，“谁能想到我这半辈子，活了将近三十年，唯一一个背过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祁木踩着台阶一步步把人背到楼上，感觉自己的后腰被血褥湿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帮他一把。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

每一步路都走的很艰难，祁木能感受到身后那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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