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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钊等大了眼睛，看见祁木顿时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他看见祁木带着水汽的眼睛，问，“怎么这么难过？梦见了谁？”

“……妈妈……”祁木说着，声音又哑了起来。

程钊放下饭铲，坐了过去，祁木现在的样子让他心疼：“她责怪你了？”

祁木摇摇头，有些无措的样子：“没有，我不记得了……”

“没事，想妈妈了，我就带你去看她。”程钊站起身，说：“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他转身想走，围裙却被人拽住。

祁木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他，小幅度的摇头：“不行的……”

程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轻松：“别怕，没什么，我要去向她赔罪，求她原谅我，求她允许我们在一起。”

【八十四】

程钊载着祁木往墓园的地方开。

天气很好，蓝天白云，连风都不是很冷，真的是春天了。

自田美苓去世后祁木只来过一次，那天他绝望到极处，心心念念的都是跟着母亲离去。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再来，他没脸，也没胆子。

手心里黏腻的一把冷汗，祁木一直看着窗外，心里不踏实。

程钊没打扰他，总得有个过程，他知道，必须得让祁木想明白了，想通透了，不然他不会彻底放下心。

后车厢里备了很多东西，下车的时候程钊将箱子抱在怀里，带着祁木走。

到了地方，田美苓的碑前放着一束鲜花，没有杂草和赃物，看来是经常被人打扫的。

祁木这才知道，原来程钊一直有派人来看。

只是和他一样，他也不敢亲自面对这个女人。

程钊记忆里对田美苓是没什么印象的，他能想起的画面，就是最后的时刻，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休息，骨骼瘦弱，状态也不好，看着就知道已然熬到了油尽灯枯。

程钊在墓前铺了个野炊垫，随后将水果和食物一一装在精美的托盘里放上去，最后打开了一瓶上好的茅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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