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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后
祁正庭并未贸然上去打扰,只是环顾四周,挑了个离宋雾近的沙发,款款落座后,眼睛若有若无的瞟着那女人。
她似是有些热,头发丝都贴着脸颊,兔女郎的衬衫也沁出了些汗水。
男人斜睨了一眼墙壁上的显示屏。
空调温度20?。
绝非是让人出汗燥热的温度。
祁正庭眸光微微敛起,一丝锐利的华光闪过,他起身,不急不慢的朝着那个兔子走了过去。
显然,那个兔子难受极了。
她婉约的身子靠着墙壁,像是极力的在忍耐着什么,就连手指都蜷缩成拳头,整个人闷声扛着。
祁正庭从她的身后接近,留足了绅士的距离,一贯优雅温和的嗓音响起。
"需要帮忙吗?"
那声音太过温柔,恍若一剂镇定剂,原本还在发颤的宋雾倏地顿住了。
起先,她以为是容烬。
却又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
怎么可能是容烬呢,若是容烬在她身后,怕是会笑出声来,看着她蹒跚佝偻的样子,巴不得模仿一下来刺激她才觉得有意思。
是她庸人自扰了。
宋雾手肘抵着墙壁,勉强转了个身子,眼睛眯眯着,打量了一下来人,唇齿忍不住的张了张,
"谢谢……不必了。"
明明酒精作祟让她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明明脑海里交错的回忆让她头疼欲裂。
可她依旧只说的出来"不用"两字。
可以说是礼貌,也可以说是疏离。
不过,祁正庭却并未漠然地离开。换句话说,从看到宋雾正面的那一秒起,他就不会离开。
他的小姑娘,好像找到了。
刚才眯着眼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幼时的时光。
除了变漂亮了,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的内敛,不爱给人找麻烦,只喜欢自己闷着头学习。
祁正庭脸色变得柔和起来,他望着面前的女人,清清淡淡的开了口,"不算麻烦。"
宋雾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大脑却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又再喧嚣着那些陪酒的片段。
肮脏,下流。
可她却无法阻止这些记忆消失,只能任由着它们在自己的身躯里四处乱窜。
宋雾忍不住垂下了脑袋。
胃里的灼烧像是找到了肆意的出口,在腹腔里跳跃着。燃烧着。
而那兔女郎的头饰又太过厚重,将她的头发丝带着一起脱落了下来,劣质发卡直接勾着几根头发一把扯了过去。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
原本她应该被折磨的流泪的,可她现在却开始庆幸了起来。
因为,这些疼痛帮她转移了注意力。
果酒里的酒精含量本就不高,只要咬着牙挺过去,倒也无伤大雅。
可是,暴饮暴食一旦被勾起,她只能看着自己在大庭广众面前丢脸。
宋雾眼底的欲望渐渐漫了起来,她揪住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朝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一字一句清晰的说,
"离我远点。"
四个字,谈不上温情。
可却是宋雾目前能给的最大善意。
她害怕自己反常的行为给别人难堪,更害怕别人会因为她陷入非议。
除了将自己身边的人狠狠推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意识渐渐消弭的霎那,她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软了开来,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倒--
原本,她是该直接摔得惨烈的。
可是,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不染纤尘的男人,却揽住了她细瘦的身子。
淡淡的清冷香味萦绕鼻端,她头一次在别人怀里感受到了心安的滋味。
但她知道,身子软起来,不过是暴饮暴食的开端。
她所做的所有举动,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良久,她的谢谢还未说出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
"宋雾,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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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西馆内部,楚辞闲散的坐在卡座上,捏着奶油枪恋恋不舍的看了很久,但终究还是放下来了。
放在往日,他不打个昏天黑地的,他就不姓楚。
可现在,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那还是多活几年吧。
不过,楚辞却觉得现在的桥西馆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妹子少了就罢了,质量也是寒碜的可怜。
尤其是那个妈妈桑,最近有点不识趣,找了几个庸脂俗粉过来败兴,惹得左小发了几次脾气懒得来了。
容烬看着那几个故作忸怩的女人,只觉得厌烦。
原本宋雾就够丑了,现在的女的怎么比宋雾更丑。
容烬挥了挥手,遣了几个滚蛋,然后不耐烦的开了腔,"把她叫过来。"
这个"她"指的是谁,那些小姑娘们再熟悉不过。
妈妈桑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过了一会儿,那老太婆扭着腰小跑着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假的流油的笑。
"哎哟,各位爷啊,这几个妞是不是太生了些,惹得爷不高兴了?"
楚辞睨了眼她,笑骂的开口,"您可别做过河拆桥的事。"
桥西馆这些年怎么掩人耳目发达起来的,旁人不知道,可妈妈桑应该是明明白白的。
要不是有容烬这些年的掩护,这地儿怕是早被底朝天,翻了。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那也不能阴老东家的牌匾呐。
妈妈桑眼珠子一转,明白了怕是这几个姑娘不讨人喜欢。
虽然,她也没打算跟自己的老东家对着干,不过,这年头大家不都是见风使舵的主?
祁正庭来了。京州城再也不是容氏一家独大了。
她桥西馆也得择良木而栖,卖给祁正庭一个面子,再稍微让容氏警惕警惕。
那她桥西馆才能永开不败。
容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拂了拂手,懒得扯东扯西,"把花名册给我。"
妈妈桑谄媚的将最近收的可人儿递了过去。
这些雏儿吧,不说阆苑绝色,那也称得上是明艳动人。
尤其是那个叫哆啦的。长得一副勾人的清冷样,要是能在男人身下辗转,怕是不晓得多勾人。
她就等着容先生夸呢。
容烬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连个停顿都没,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看起来没什么气质,空有一个虚皮囊罢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继续勾着纸张,正欲阖上是,却看到了一个名字。
哆啦。
那张黑白打印的照片就那么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眸里。
宋雾。
妈妈桑顺着容烬的眼神望了过去,果不其然,盯着那个哆啦看。
她清了清喉咙,"呀哟,这个哆啦啊,可了不得嘞,结了婚还敢来。"
楚辞隔得远,随手剥桔子,闲散的说,"桥西馆不是只收干净的么?"
"楚少爷,这您就不知道了,这哆啦虽然结了婚,但她老公不行,也就吃不上这块好肉,最后还死了。"
"原来是寡妇。"
……
老公不行?
死了老公?
寡妇?
容烬的脸上挤出一抹讥诮的笑,他手指缓慢的摩挲着那张黑白照片,嗓音低低沉沉,
"她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妈妈桑难得见容烬能对个女人这么感兴趣,之前只觉得虞夏那茬的才是容烬的心头好,没想到这个也误打误撞的迎合了容烬的胃口。
嘿,有戏。
"这哆啦啊,挺穷的,这都几几年了,她还在用翻盖手机,估计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没辙了来这儿挣挣快钱。"
穷?
所以跑这儿挣钱来了?
宋雾啊宋雾,你还真是没底线的令人发指。
男人身着挺阔的深灰色西装,脸上又带着阴鸷的痞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胆寒。
"她在哪,叫她过来。"
妈妈桑一愣,倒是没想到容烬这么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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