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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喵喵喵

“哪有什么事啊，哈哈……”林之桓干笑两声，撇过脸。

章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抓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你跟我说你被快递公司开除了，所以缺钱用，但是你不仅让我介绍给你其他的工作，还去了酒吧做服务生，昨天晚上都没地方住。这不对劲，你缺钱缺成这样，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还是你那个黑了心的爸爸把你赶出来了？”

林之桓哑然失笑:“没有的事。”

章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林之桓收回笑意，无奈道:“好吧，我说实话。”

用一分钟轻描淡写地把事情交代了，林之桓看到章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成乌云，鹌鹑般低下头认错，等着挨削。

“所以……总的来说你那个爸爸因为你妈妈一直不能生育，所以就去找小三？你妈妈又在抓奸的时候闯红灯出了车祸，他就跟她离婚，然后丢下一笔钱不管了？”

“嗯，是。”林之桓缩了缩脖子，“现在找不到他人去哪儿了。”

章光额头青筋鼓起：“操！我要去拿把菜刀把这不是人的畜牲砍了然后炖汤！”

“你冷静一点。”林之桓拉住他，把他摁在凳子上，“我妈妈跟他离婚的时候病重在床，一时冲动就签了离婚协议，她这性子忍不了一分一秒，都没为自己好好盘算就吃了亏。”

章光攥紧拳头：“那他给的钱，够医药费吗？”

林之桓低头，支支吾吾：“只够一半，有一部分司机付了，但是剩下的那些也足够掏空所有存款，而且我妈还瞒着我给我买了一套的房子，要定期付房贷，我妈已经背着我去跟亲戚借了不少。”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章光扶住额头。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章光说：“等下班了，你先跟我去银行，然后一起去医院看看。虽然我就一点臭钱，但能凑上一点就算一点。”

“章光。”

林之桓刚张嘴，就又被章光堵回去。

“不许拒绝，叫你拿着就拿着。”

“哦……”

章光不耐烦道：“行了，你快去见经理吧，现在我看见你就烦。”

林之桓看着他，忽地笑了：“有时候我发现你跟我妈挺像的。”

章光瞪他一眼：“快走。”

林之桓轻笑。

他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爸爸那么看重血缘关系，只因为他是被妈妈在路边捡到的，所以爸爸从没给他过一个好脸色。

明明……人就算没有血缘把他们牢牢拴在一起，也能互相取暖，给予爱不是吗？

于他而言，他的妈妈是如此，章光亦是如此。

-

林之桓去见过经理，在他面前弹了几首钢琴曲。他只是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过几年，技艺并不到家，比较基础的曲子尚且得心应手，但太难的他也不会。

经理主要看在他外形出众，所以就点头应下了，让他接了这个工作。

“你记好，你的值班时间是一三五七这四天，到了饭点你就得弹，如果有客人主动点曲，你弹了就可以得到奖金，明白吗？”

“明白了。”林之桓点头。

这样一来，他一共打着三份工，足够支撑妈妈现在的医疗费了，但要想还上最初动手术时欠的债，那还远远不够。

中午过后两点，饭店里客人稀少，章光和林之桓就偷摸着去银行取钱，然后去医院看林母。因为来得晚，所以又被林母没好气地骂了一顿。

章光旋开盛着鸡汤的保温桶，小心翼翼地喂给林母：“阿姨，你这伤好得挺快啊，应该再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吧？”

林之桓见他跟林母聊着，就小声地对他叮嘱几句，又去送快递。

他把正装小心翼翼地换下来，穿上快递工作服，去了快递公司。送到五点的时候又回到饭店弹钢琴，他大汗淋漓，差点没赶上。

在饭店工作最需要形象整洁，幸好饭店里员工的设备齐全，他能火速冲个澡，然后又穿上中午换下来的正装。

饭店二楼以金黄色为主调，富丽堂皇却不过于俗气，建筑线条利落优雅，处处装饰精致。饭店的正中央有一小块玻璃地板，地板之下有各色鲤鱼游弋，这之上放置着一架黑白色钢琴。幽蓝色的灯光照射下，创造出一种梦幻的氛围。

白天时地板下是没有鱼的，林之桓也没注意，如今看到觉得脚底发虚，像是悬空。他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迈上去，坐到钢琴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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