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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约

当听到“你是谁”这一句问话，卡尔文还是难免惊讶。

失忆是寻常，但是如此短暂的睡眠后也失忆就不是寻常了，这还是头一回。

卡尔文不甚确定地问：“少爷，您不记得了？”

林之桓抿起嘴唇，皱着眉看他。

他的眸光清澈得像是月光之下的湖水，卡尔文不疑有他，直起身来，叹了口气，开始不知道多少回的讲述。

“哦……这样啊。”林之桓接收完他塞给自己的部分信息，渐渐放下防备，“所以按你说的我要结婚了？”

卡尔文点头：“是，您才刚醒来，所以我还没来得及给莫妮卡小姐传信，等她知道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的。”

“哦，好吧。”林之桓懵懵懂懂地点头，对莫妮卡毫无感觉的他暂时并不是很上心此事，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很强烈。

林之桓捂着空空的肚子，说：“卡尔文，我饿了。”

“我这就去为您准备。”卡尔文让仆人进去伺候林之桓，下楼梯时无意间转头看到玻璃窗外如被火烧的晚霞。

居然都这个时候了。

……

娜赫拉小镇上，原君川抬着头，看着同样的天空。

残阳如血，绮丽又凄惨的色彩笼罩着他，将他脸上的神情衬得更加落寞。

最初因为即将重逢而燃起的兴奋已经平静得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水，眼里的喜悦也渐渐被时间消磨，没有任何波澜。

是不是等不到了？

原君川捏着花环，看着花朵失去养分，无精打采地蔫了花瓣。

桓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还是忘记了时间？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明天才是最后一天？

他只能如此想着。

“喂，不是吧？中午的饭你没吃吗？”来给他送晚餐的管理人大声说。

原君川只低着头，眉眼被额前因为太久没有修剪而长长的发遮挡住，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管理人依然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沉气息，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你没事吧？”

“没事。”原君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枝叶，把花环放在凳子上，转身进屋。

管理人喊住他：“晚餐……”

原君川说：“不吃了。”

-

林之桓吃完饭，满足地拍拍肚子，然后打了一个嗝。

卡尔文给他端来了红色的“药”：“少爷。”

林之桓盯着里面浓得化不开的血液，十分抗拒：“我这病必须喝这个才有治？”

卡尔文点头。

“好吧。”林之桓挣扎了一会儿，把杯子接近唇边的时候一顿，抬眼看卡尔文，“这不是人血吧？”

卡尔文失笑。

果然，不管怎么失忆少爷都十分在意这件事。

他笑着说：“是动物血，我不会让您喝人血的——我曾经答应过您。”

“哦，那还行。”林之桓捏着鼻子喝了，用餐巾抹了抹嘴角，看到卡尔文递过来一颗糖，拿起来吃进嘴里时心忽然一阵悸动。

丝丝的甜蜜驱赶了血腥味，林之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

“卡尔文……除了莫妮卡，我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比如朋友和远亲什么的？”

卡尔文摇摇头：“少爷您的身体特殊，很少有交好的朋友。至于您的远亲，大多数也跟着那次意外去世了，留下来的人住的地方不方便，都不太来这看您。”

卡尔文说得委婉，但林之桓听明白了。

“哦，就是说，他们觉得我不像以前风光了，懒得巴结了呗？”

卡尔文欲言又止。

林之桓轻笑，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不在意。不过吧……这个莫妮卡被我拖累了，估计挺埋怨我吧？”

这似曾相识的话让卡尔文不由得失笑：“在我看来，莫妮卡小姐对您是有几分感情的。”

林之桓挑起眉：“怎么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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