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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瞅着他,难免觉着好笑, 想起上一次的经历, 她没刻板死守,把另一个枕头放下来, “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忍的话,你就睡吧。”
“能是能, 但。”
“但什么。”
“担心你会骚-扰我。”
“……”
一边扰他,一边不给他碰。
这种缺德的事, 被他看出来后, 舒白实在惭愧, 表面上虚与委蛇:“怎么会呢,我又不是那种爱恶作剧的人。”
她这话, 谁敢信。
信不信是回事,怎么选择是另一回事, 明知她必然会中途捉弄他, 郁景归也认了。
关灯后, 两人平躺着, 各有各的均匀呼吸,心境缓和, 没有任何荷尔蒙的跳动。
“我们如果天天都这样的话,你觉得如何?”舒白问。
“我没感觉,但保姆会觉得不对劲的。”
“哪里不对?”
“新婚夫妇放着好好的主卧不睡却来次卧过夜。”
舒白点头,有道理。
在次卧睡一次两次没关系,次数多了, 保姆每次早上都习惯性地直接来次卧打扫卫生,再过段时间,没人住的主卧说不定都落灰了。
“其实次卧还挺舒适,只是比主卧小一点。”舒白说,“你觉得呢。”
“这里就没不舒服的房间。”
“这说明你很有预见。”
“预见?”
“知道自己婚后可能会因为做坏事被赶到次卧睡,所以才设计得那么舒适。”
“……”
郁景归怎么会考虑到这个问题。
分明是他的母亲。
舒白翻个身,正对着他,伸出小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腕,“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没考虑,是咱妈想的。”
“这样啊。”舒白点头,“那咱妈想得挺周到,一听就是过来人。”
还没领证她就叫咱妈了。
明明是件让人乐呵的事,郁景归却笑不出来。
如果她有个从小喊到大的妈妈的话,按照她那性子,应该会傲娇一会,才勉勉强强把郁夫人从婆婆称呼变成妈妈。
“周到是周到,但不是过来人。”郁景归想了想,“很久以前她和我爸就离婚了。”
郁老爹是强势传统的男人,还真不像舒白所想的那样,夫妻两会因为一点矛盾吵架分房睡,真出事的时候,双方干脆离了,毕竟贵门出身的郁夫人也不屈软。
他们在郁景归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这也是郁老爹对儿子严厉的一部分原因,如果郁夫人当初在的话,应该会给儿子一点宽容,不至于郁景归对亲爸的唯一印象就是严厉。
孩子大了,郁老爹和郁夫人之间的矛盾不约而同地化解不少,两人虽然未复婚,但相敬如宾,上了年纪,都开始互相包容理解。
“我还以为咱妈是因为心疼你才这样设计的呢。”舒白又往他跟前靠近了些,“这样也好,毕竟,我难保哪天不把你赶下床。”
“为什么赶我。”
“废话,肯定是因为你做坏事惹我生气了。”
“那你不生气不就好了。”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对吧,女人不生气的话,有利于美容。”
舒白点头,被哄得笑逐颜开,抱住他的胳膊,额头抵着耳际,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眼睡觉。
饶是已经预料到她会来勾引他,做好准备的郁景归在被软绵绵的小媳妇主动抱着后,有些溃不成军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隐隐睡着。
半夜,舒白迷迷糊糊醒来,大脑闪过一个灵光,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啊,为什么你说让我不生气就好了,而不是保证你不做坏事。”
还用不生气等于美容来哄她。
想透彻后,她直接坐起来,把男人往那边一推——
打算只留五分之一的位置给他。
但她发现自己推不动!
越想越窝火的舒白,找不到报复的办法,现在弄醒他吵架的话未免太不合事理,只能选择隐形欺负他。
最终,舒白从抽屉里找到一支黑色马克笔。
早上,舒白醒得很早。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再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无数条短信。
都是生日祝福。
睡在她旁边的郁景归自然也难逃被吵醒的命运,听到第一个铃声时,问一句:“谁打来的?”
舒白:“前男友。”
听到第十一个铃声时,他又问:“谁打来的?”
舒白:“前男友。”
郁景归:“刚刚不是打过了吗,怎么又打一遍?”
舒白:“这是另一个。”
“……”
“反正咱都快结婚了,我接几个前男友电话,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能是早上刚醒的缘故,郁景归居然听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好像有道理。
毕竟她接再多的前男友电话,她也是他的人。
接完电话的舒白实在没工夫回味她拯救失-足少男的日子,所幸调了静音,回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你要去洗漱吗?”
“嗯。”
“先拍个照吧。”
“怎么了?”
“给朋友们见证下咱们幸福的早晨。”
郁景归并未第一时间捕捉到舒白话中的不对,没去思考向来不正经的她为什么突然想和他秀恩爱,还要给朋友见证。
媳妇这么有良心,郁景归自然答应下来。
舒白先是把自己的照片发到他们四个人的群里。
林晓晓很快回:【生日快乐,美美哒。】
陈思域发了张生日快乐的动画表情。
关一北回:【生日快乐,又老一岁。】
舒白发语音道:“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谁?】
舒白笑眯眯地把手机摄像头对着郁景归,飞快拍下两张照片放群里。
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没有死亡角度,但这不印象她给他制造亮点,比如额头上的小乌龟。
是她昨晚用黑笔画的。
而郁景归浑然不知,还因为媳妇给他做介绍而感到欣慰。
舒白:【大家好,这是我老公,郁景龟。】
林晓晓:【哈哈哈哈哈牛啊,郁少他知道吗。】
舒白:【他要是知道的话我能和你们这么愉快地聊天吗。】
关一北冷不防来一句:【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舒白的第一张自拍照,因为懒得摆pose,比了个简单的剪刀手,不经意地露出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
舒白爱买首饰但不太喜欢戴,除非重要场合的必需搭配才会勉勉强强戴一点在身上。
戒指对她来说格外不方便,更别说戴在无名指了。
舒白看一眼戒指,没放在心上,解释道:【忘了跟你们说,昨天晚上,他和我求婚了。】
林晓晓:【???昨晚?不应该是今晚吗。】
舒白:【狗狗不小心把戒指盒叼来了,他见瞒不住就直接求了。】
林晓晓:【恭喜恭喜!这个戒指也太好看了叭,快回来给我瞅瞅。】
她们又聊了会天,陈思域偶尔会发个表情包配合她们,但关一北不知什么时候下线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舒白放下手机,没敢再看郁景归,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露馅了。
能想象得到他发现后是什么样子,舒白于是快些换衣服,佯装有事的样子,“晓晓她找我,我着急要走。”
“不吃饭?”丝毫没察觉到异样的郁景归问。
“不吃了。”
“让司机送你。”他还是没有怀疑,“对了,忘了和你说,生日快乐。”
听着男人认真低醇的嗓音,再看他额头上的图案,舒白费劲把笑意憋回去,临走前抱抱他,“今天既然是我的生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凶我。”
“怎么会呢。”
“那就好,亲亲老公。”
舒白话里带了个亲亲,实际上并没有亲,拿好手机,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小媳妇头一回这么亲密主动,郁景归更没有多想,送她下楼,吩咐司机送她回去。
目送小媳妇离开后,郁景归才回去洗漱。
走廊上,保姆正在打扫卫生。
两个五十岁的大妈用一种奇特的眼神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主人,迟疑许久,“郁先生?”
郁景归看出对方眼神意有所指,不过没往深处想,正如昨晚推测,保姆可能只是意外他们小夫妻两放着主卧不住非要呆次卧。
“需要我帮您把洗漱用品放到次卧吗?”保姆问道。
“不用。”郁景归说,“以后会住在主卧。”
“好,好的。”
看得出来,男主人今天早上心情甚好,保姆以为是夫妻乐趣,不便多说。
直至,郁景归来到主卫的镜子前,看到现在的自己。
啪嗒一声,手里的牙膏惊得落在地上。
中午,舒白和舒老爹吃了顿午餐。
舒老爹平日里工作繁忙,但每当给女儿庆生的时候,会亲自下厨,他厨艺好,又有顶级厨师在旁边帮衬,做出来的饭菜样样都是舒白的胃口。
晚上,则是生日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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