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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承包这个舞坊
燕都，城里的摊贩店家比静边城更加热闹。
风头越来越盛的七里香做起了春节折扣活动，并且推出的各种护肤品大礼盒和限量单品，燕都的贵妇贵女们狂热预订，生意堪称火爆。
君幼暝看着账簿时都觉得瞠目结舌，心想护肤品果然比正儿八经坐诊治病更加暴利。
霁云院的三个侍女中，朱砂几乎已经全职操持店铺，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的琥珀接手了朱砂原本在院中的事务，茯苓依旧是大侍女，管理整个霁云院的家丁侍卫婢女，陪在小少爷身边。
君家的年货是公账购买，再分给各个院，不过这不需要君幼暝关心，茯苓会给他搞定一切，他现在正在和老爷子处理一个病情特殊的病人，有点头大。
那病人是因为久泄不愈而到百华堂就诊的，一天要拉十多次，都是水样便，一个月了也没见好转，才特地到燕都来找君老爷子看病的。
老爷子仔细给他诊过舌脉，也问过了日常的饮食睡眠和以往的健康状况，认为这是五更泻，证属肠胃虚寒，于是给他用了四神汤和温针灸，刚开始时确实有效果，每日拉稀的次数减少到七八次，但依旧止不住，而在这样频繁的拉稀中，病人的精神状态居然还可以，只是有些虚，脸色苍白，神志都是很清醒的。
自从君幼暝自己开了医馆后，百华堂的病人便不归他管，但这次来的着实是个疑难杂症，老爷子便把他揪过来一起琢磨。
结果还真给君幼暝琢磨出了门道，他觉得，这是消渴症。
老爷子直接给否了：“此人虽说消瘦多饮，但未见多食易饥，消瘦多饮或许都是因久泻不愈，怎能诊断是消渴？”
君幼暝没回答，心说他们爷孙俩的医学基础体系都不一样，他该怎么给爷爷解释为什么糖尿病会引起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继而影响肠胃功能导致泄泻？
这病没法儿解释，而君幼暝也不打算解释，直接道：“若是病人和家属愿意，把他送到我的医馆去住，我按消渴和虚寒泻的法子每天给他诊疗，直到他好为止。如果不愿意，那当我没说。”
老爷子瞪着眼瞅他半晌，也没等到小狸奴给他解释清楚，气哼哼地丢下一句“我去找人”，便拂袖走了。
老爷子这两年岁数渐大，脾气也变得有点点傲娇，像个老小孩，君幼暝理都不带理的，喝着姜茶暖身。
君家几个将军已经回来了，君少将得知太子表弟正在带京畿营，一时兴起去考核了一番，结果被太子表弟的蠢气给薰到了，立刻押着人每天由他指导，进行成为一个将军的必要培训，太子殿下苦不堪言，帝后二人乐见其成。
君老爷子刚离府不久，君孟曦便带着死狗一般的太子卫桑回来了，卸甲洗澡换衣服，太子倒头就睡，君少将施施然来找小弟。
小弟不爱说话，君孟曦便自己找话题和小弟聊，今天的话题内容便是太子和京畿营。
“京畿营被砚之管得很好，虽说只管了三年，但确实比之前要出色很多很多。”捧着茶的君孟曦感慨万千，“我其实也不要求在他之后的京畿卫统领能将京畿营进一步发扬光大，但好歹守成是得做到的。结果我高估了小桑。”
卫桑其实算个好太子，他不纨绔，只不过天性活泼比较爱玩，无论是文还是武他都能比寻常人出色，但很可惜，他生在一个亲戚都是天之骄子的家里。
皇帝爹虽然文弱但老谋深算，是个再出色不过的皇帝，皇后娘如今深居后宫，但当年也是跟着一起打过仗掌过兵的，武艺惊人。公主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势，聪明又能打，如今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将。而外祖君家更不必说，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堪大用的。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卫桑这个太子便显得有点平庸，他自己心里也乐得平庸，于是在接手了京畿营后，因为行事风格太过平庸而让京畿卫们松懈下来，甚至出现了水平倒退的迹象。
这也是因为太子新手上路不知道该怎么管，还不好意思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去问母亲或者外婆，只好自己摸索。
君孟曦回京后观察了一阵子，没等到太子来找他，只能自己主动过去教。
君幼暝倒是没觉得太子有哪里做得不好，撸着猫说道：“是之前的柳砚之管得太严格，也太出色了，所以在他之后的太子殿下才会显得不足。”
君孟曦点着头，忽然换了个话题：“今年过年砚之应当是回不来燕都了。”
“我知道的，北狼每年秋冬都要进犯，他不可能有时间回来。”君幼暝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喵喵撒娇的杏林三号，“不过我派人给他送了新年礼物。”
听到礼物，君孟曦耳朵竖了起来，浅浅笑着凑过去，温柔地问：“那有没有准备大哥的礼物？”
君幼暝瞧瞧他，点了一下头。
当然是准备了的。这两年君幼暝手里的店铺生意火爆，让他大发横财，而且他自己也已经能领俸禄，平时花销走的又是君家公账，于是他便存了一大笔钱，今年清点了一下身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在燕都买个宅子搬出去自力更生了。有了钱他便想着给家里人买点东西，除了长辈，兄弟姐妹们肯定也会准备上的。
“明天才是除夕，我明天再让人把礼物给你送过去。”君幼暝觉得新年礼物得有仪式感，哪怕人都已经到齐，也必须在除夕才能给。
君孟曦知道自己有礼物后便满意了，这表示小狸奴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哥哥的。
看了眼天色，感觉应该不会下雪，君孟曦便问道：“暝儿想出去逛逛吗？最近燕都很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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