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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啊啊啊啊要疯了！

柳砚之看似冷静，其实已经快炸了，君幼暝看得出来他状态不对，但是也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等他鼻血止住之后，便催着他去找老爷子看看。

柳砚之没什么精神地应了，起身走出霁云院，去老爷子的院子。

君幼暝不想出门，没跟着，喝了一杯杏仁露，便捧着蛊笼给小宠物寒玉龟喂食。

这只寒玉龟被他喂得越发挑食了，连普通的毒草都不愿意吃，只吃精心配制过的药丸，原本浅红的豆豆眼也吃得越发的红了，像一对石榴石。

它还会叫了，吃不饱时便伸出米粒一样的小脑袋，咪咪咪地叫唤。

寒玉龟第一次叫的时候君幼暝还以为是三三，发现三三当时在睡觉，又以为是附近来了小奶猫，找了一圈才发现，声音是从玉蛊笼里传出来的。

寒玉龟叫起来还挺好听，和小奶猫别无二致，它不叫的时候君幼暝都喜欢逗到它叫起来。

被搓成细杆的剧毒蜜丸伸到寒玉龟面前，在它爬过来啃之前又移到另一边，来回几次，寒玉龟在蛊笼里打转好几圈，终于被君幼暝逗炸了，仰着头冲他咪咪咪呜地叫起来。

君幼暝噗地笑了起来，也不逗它了，把蜜丸喂给它吃，寒玉龟这才安静下来。

他喂养的寒玉龟至今没有带毒，但它能解毒。寻常的寒玉龟本就是解毒药物之一，但因为不好找，解毒效果也一般，制备过程也繁琐，所以并没什么人用过寒玉龟。而君幼暝喂的寒玉龟，不需要杀死制药，用唾液和血液，以及蜕下的壳，便是绝佳的解毒上品，就是有个小小的副作用——拉肚子。

君幼暝觉得，这样厉害的寒玉龟搞不好只有它一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把抓到的寒玉龟用各种珍稀毒草喂起来，也不是每个寒玉龟都能进化成超级寒玉龟。

忽然间，君幼暝仰起脸呆了一下，若有所思，心想他怎么就忘了让寒玉龟咬柳砚之一口呢？有毒解毒，没毒通便啊。

算了，等人回来了再说，

君家医房里，柳砚之喝着清热下火的茶，神态有些颓靡。

老爷子问过他情况，诊了脉，看过舌象，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取了他的两滴血用药粉检查，也没发现有中毒。

这就很奇怪了。

老爷子问他：“真的不是因为你打仗太紧张才睡不好？”

“我在漠北呆这么些年了，真要紧张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紧张起来？”柳砚之心里烦得很，努力压着那股没由来的火气，保持平静，“而且我以前从来不做梦，但是……今天做了梦，太真实了，哪怕是回想都有一种和现实混淆了的错觉。”

“梦与现实混淆？”老爷子皱着眉低声自语，“北狼巫医的手段藏得很紧，老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多留在这里几天，让老夫观察观察，清热静心的茶你多喝点。”

柳砚之点了头，走到书架前找书的老爷子忽然回头，问道：“你梦里看到的是什么？”

“一些……很荒唐、很过分的事情，但和漠北无关，不好言明。”柳砚之下意识捏紧杯子，眉头皱起，脸色阴沉沉，仿佛自己做的当真是一个血腥阴暗、充满杀戮的噩梦，而不是温香软玉、巫山云雨的春梦。

老爷子点点头，没再继续问，摆摆手让他先去歇息。

柳砚之心事重重地回了霁云院，原本想先在客房自己冷静一下，但是他的脚仿佛有自己的方法，自动走进了君幼暝的房间。

带着安神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屋里，君幼暝正在给杏林三号梳毛，听见他进门便抬起头来，道：“柳砚之，我养了一只能解毒的小东西，要不要给你试试？”

“嗯？可是老爷子说我没中毒。”柳砚之心头的火气像是被泼了一杯水，迅速熄灭，明显放松了许多，又有点不自觉的紧张。

“没事儿，让它咬一口就成，打不了拉肚子嘛，我这儿有止泻药。”

咬一口……

柳砚之的脑海里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了梦里的画面，他按着白得能发光的君狸奴，低头轻咬。

“柳砚之？”

“啊？！”柳砚之猛然回神，望着一脸诧异的君幼暝，耳尖又开始泛红，“那就……那就咬呗。”

君幼暝眨眨眼，哦了一声，把他的异常都归结于北狼月巫的神秘手段上，拉过他的一只手，把他的手指放进蛊笼里。

但寒玉龟吃饱了，而且不爱碰没毒的东西，对柳砚之的手指瞧都不瞧一眼。

君幼暝也伸手，戳了一下寒玉龟的小尾巴，抓着柳砚之的手指怼它嘴边。

折腾了一会儿，寒玉龟生气了，把脑袋缩回白玉似的壳里，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颗玉棋子。

“啧，脾气真坏。”君幼暝无可奈何，松开柳砚之的手，把蛊笼盖上，“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柳砚之低低地嗯了一声，将手收回，笼入袖中，手指轻轻搓了搓，仿佛在留恋方才的触碰。

真是不能行了。柳砚之崩溃而冷静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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